季晟铭的消息还没传来。
顾晴雪忽然有天放学的时候，被一个小姑娘偷偷拦住了。
“你、你好，你就是顾晴雪吧，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小姑娘也是被谭莺卖版权的其中一个，只是她年纪小，和大家都不太融入，所以赵众和其他人就把她给漏了。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还有多少一样遭遇的人。
小姑娘和顾晴雪去了附近的某个茶吧。
顾晴雪请人喝果汁，小姑娘不好意思，摆摆手拒绝：“抱歉，我也不会出来作证的。”
顾晴雪目露失望，还要劝说，不肯放过一点希望，哪怕有一个人证，他们也能占据一点优势。
不过很快小姑娘又说：“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件东西……我觉得，对你应该是有用的。”
小姑娘给了她一份文件。
文件里，是一份签了字的合同。
不过这合同，怎么看，都是私人自己拟定的，让签名的人保守他们之间的合作，可以拿到多少数额的报酬，如果违背了，是要付违约金的。
违约金的金额就是报酬的金额。
小姑娘和她描述了签下这份合约的情况。
当初，是她发现自己的某个作业被谭莺拿去签约，还要冠以一个很陌生的艺名。
小姑娘当即就不乐意了。
跑去质问谭莺的所作所为。
“谭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是我的作品，您却要标注什么豆沙甜甜的名字，和别人谈合作？”
小姑娘不是不乐意签约，谁不高兴自己的作品得到公司的赏识啊。
但谭莺好像在其中牵线搭桥的，然而，却一点都不尊重学生本人的设计。
对于一些好拿捏的，谭莺向来都不惧。
不耐烦的看着小姑娘：“你闹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很火的作品，就是冠上你的名字，有人为你买单吗？”
小姑娘争辩：“就算没人买单，你就是把我的作品发到网上，也应该带我的名字！”
谭莺似乎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不太情愿的：“用你的作品也不是白用，我会给你钱的，这样还不可以吗？”
不得不说，能用自己的作品换到钱，大家都是愿意的。
小姑娘也是一样，接着，给了一笔钱之后，就签了两份合约，其中一份，就是小姑娘交给顾晴雪的这个。
“这合约压根也不正规啊。”
小姑娘苦笑了一下：“大家都是学生，还以为能拿到不错的报酬，结果，她拿走我四五张图，还不冠名，最后就给了我五千块。”
这是什么白菜价。
顾晴雪忍不住问：“那你就这样同意了？”
就不能讲讲价格？
谭莺要是能讲价格，也不会所有人都对她没有好感了。
“我当时家里有点麻烦，实在很缺钱，不然，怎么也不会让她就这样拿走我的版权。后来想想就算了，反正还没毕业，毕业后，我肯定是要自己设计，自己签约的……”
谭莺还是抓牢了大家的心理。
这些毕竟就只是他们的作业，不是正规的设计，能暂且拿来换点钱，买点材料，添补学费，似乎也挺不错。
顾晴雪低头看着手里的合同，没说什么，小姑娘沉默了一下，补充：“他们其他人应该都有一份一模一样的。所以，才一个个都不愿意说吧。”
都签下了，不会愿意赔付什么违约金的。
顾晴雪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一个个义愤难平却选择缄默不语，原来都是有这一份合约制着。
也只有小姑娘这样天真的性格，还没太沾染到成年人的谨慎，把这些都透露出来。
“谢谢你。”
顾晴雪真心实意，小姑娘实在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证据和方向。
“不客气。”她小小声的答应，特意的强调道，“你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毕竟我……”
比起谭莺，所有人都很有道德标准。特别是面前这个小姑娘。
“好。”
顾晴雪不会让愿意站出来的人为难，谭莺不是个省油的灯，没能彻底把人扳倒之前，她一切行为和话语都要小心谨慎。
这几天，莺这里都十分的安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出。
她就开始逐渐恢复以前的作态，还找顾晴雪的麻烦，阴阳怪气的。
“有些人真的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好像设计了款衣服就尾巴翘上了天，觉得自己的东西就那么被人看重……”
顾晴雪差点没忍住要怼人。
不过最后只是冷笑一声：“谭老师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要是以后泄露出来，不知道谁会更不像人。”
谭莺眼睛瞪起来，从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叫板。
顾晴雪还是丝毫不畏惧，知道季晟铭那边在找谭莺的软脚，至于上次碰到危险的事情，不想影响季晟铭的进度，她就一直没有说。
其实要是想给谭莺一个教训，还是相当容易的。
谭莺背地里和裙杉有关联的事情没有暴露出来，和学院里顾学员闹得不合的事情，倒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顾晴雪又体验了一把在理望里备受关注的感觉。
不过这回，还是有很多人站在她这边的，把谭莺说得里外不是人。
顾晴雪没来得及得意，季晟铭告诉她：“时机到了。”
顾晴雪激动，很快，又得到季晟铭一个链接。
是裙杉公司店铺的预售款，平面图和尺寸什么的都一清二楚，几乎是照搬了所有的数据。
看到属于自己的心血被挂上别家公司，和一行‘裙杉公司原创设计师倾心设计’的字样，顾晴雪差点没呕出来。
什么叫蛇鼠一窝，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用季晟铭那边安排什么，顾晴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谭莺再怎么不承认，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吗？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顾晴雪的设计图，毕竟是和赵众一起拿了高分的。也是挂上过学院的官方网络群的，她没得反驳。
赵众和顾晴雪都没有和谭莺签过合同。
那么裙杉公司的预售款，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道他们的脑回波就撞得这么巧？
还是说，他们的‘原创’设计师，就和他们两个这么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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