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田齐实在，是她脑子里想不到其他东西，吃得是最直接也是最能让自己开心的，说其他的东西，他们三个也没有共同语言啊。
“少堂主，你想吃什么火锅，羊肉。”蔺卿稚问。
“羊肉也可以啊，但是我支持膻羊肉。”
“吃羊肉还有这么多讲究吗。”
“不是，羊肉有膻味，膻羊肉味道小。”田齐回答，毕竟她也不能说，最好是空运草原的羊肉过来吧，就算有羊，也得有飞机啊：“其实我更喜欢吃牛肉。”
“牛肉也不错。”珩穆搭话。
“哪里有人轻易杀牛的，耕不动地的牛才杀了吃呢。”
田齐认同蔺卿稚的话，种地为主的地方，牛都不会轻易杀了吃，也别谈什么肉牛养殖，雪花牛肉是没可能了。
啊，说起雪花牛肉，田齐又想起烧烤肥牛。
“不行，不说了，说了肚子饿又吃不到。”她放下车帘子，躺回去嗑瓜子吧，就是味道有点淡，吃得心不在焉。
外的二人见她不说了，也不主动去挑。
没有什么比心里想又吃不到更难过，蔺卿稚吃过一次牛肉，说不上来好不好吃，那时根本没心思吃，只想着赶紧跑。
附近没有什么村长，到了夜里又要露宿郊外，走了几天他们三个终于看到了一处小村落。
还没进村就听到村头有人在哭。
“蔺卿稚，前面的哭什么啊。”田齐凑到车窗口，光看到围着一群人：“别是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看样子很伤心。”珩穆勒住缰绳。
蔺卿稚跳下车，快步过去，和围在外边的村民说了几句，又迅速折返回来：“啊，是前面佃农家的老牛死了，是借债买的牛。”
“病死的?”
“累死的。”
啊，这样啊，田齐走下车，自己亲自过去看，一家四口都扑在老黄牛身边，牛腹部完全没有起伏，看样子是彻底死了。
田齐看他们哭得撕心裂肺的，举债买的牛，也是家里最之前的家当，死了确实伤心：“你们赶紧把牛杀了，再耽误下去也不是事。”
“杀，不杀，我们的牛啊。”泪眼婆娑的男人抱着牛脖子，一旁的村民也劝说杀了吧，男人就是不肯。
“你现在杀了，把村民召集过来，一人要点牛肉，再给你一点钱，不然你等牛死久了，肉不好吃了，谁愿意要。”
“一点钱哪里够啊，我赊了半年的粮，才买的一头牛啊。”
“随你吧，你继续哭也哭不回钱来。”有些人脑筋转不过来，田齐也不和这家人废话，她找了一个看着和颜悦色的村民问，他们村子里有没有借宿的地方。
村民说自己家就能住，阿婆也不看热闹了，领着三个人去自己家里，她家有两个女儿，守着父亲留下来的房子田地，招了俩倒插门的姑爷。
算是村里的富户。
“正好有两间屋，你们夫妻俩住这边，小舅子住那边。”阿婆主动分好了屋子，蔺卿稚提着行李进去，麻溜的打扫床铺，看得阿婆满心欢喜：“丫头，你家这口子干活真麻利，和我两个女婿一样麻利。”
“阿婆，你是在夸你家女婿好啊。”蔺卿稚拿着小扫帚，他们不用阿婆安排被褥，车上都有，田齐也睡不惯别人家的被子枕头，日子是越来越矫情的过，以前睡水坑都没事。
“阿婆你这里有没有帮人洗衣服的，我们有衣服要洗。”这些事情一直都是蔺卿稚安排的，田齐的衣服他来洗，他们两个男子的衣服，能找到人帮忙洗的是很少自己动手。
阿婆想了想，让他们等一下：“我让我大女儿去问问，我记得附近有人帮忙洗衣服的，不过我们村里也不用票子，你们得折成口粮。”
“我们有大洋。”各地的票子不一样，但是大洋是通用的，还有以物换物，一开始不方便，现在也不方便不过习惯了而已，珩穆收拾好自己的屋子，马上和阿婆说要热水洗澡，他可以自己烧。
阿婆刚让大女儿把洗衣服的大姐带进来，大姐是个粗实的人，阿婆做中间人，二两米洗一次衣服。
田齐也不在乎是二两还是三两，蔺卿稚把衣服给大姐，大姐摸着料子有点害羞：“我这粗手，这料子比娃娃的脸皮还嫩啊。”
“是好料子呢。”阿婆看了一眼。
大姐是个爽快人，一边洗衣服，还能帮珩穆看看火，家里的长工都去干活了，柴火有现成的，但是蔺卿稚说，你用了别人回来怎么办，用了多少就要劈多少回去。
珩穆没劈过柴，蔺卿稚把他赶走，自己刷刷几下就把烧水的柴码好回去。
“小哥真能干。”
“大姐，你平时除了帮人洗衣服，还干什么啊。”
“哪里有活我就去哪儿，衣服也不是天天有，村里人都自己洗。”大姐揉搓着衣服，还时不时查看自己弄坏没有，小心翼翼的：“几位是路过的商客?”
珩穆告诉大姐，他们是去雾城做生意的，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村口那家人，一家子和大姐还有点亲。
大姐说起来也是无奈：“我当初都劝过了，让他们别买老牛，不听劝，刚回来俩月就死了，债都还不起。”
“既然借债了，怎么不买一头壮牛。”
“贪便宜啊，老牛人家说还能用个两三年，这不就被骗了，刚才我去看过，还不如马上宰了，还能还点钱回来，死心眼不愿意，抱着哭吧，哭久了牛更不值钱。”大姐是个明白人，可惜牛的主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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