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就那个头发得有三个月没洗，撸下来的油都能炸麻花的流浪大汉？”周锋撇着嘴问道。
厨师们笑了：“周老板，你这么嫌弃也无可厚非，他的确不怎么讲卫生，不过身份地位没得说。”
周锋凑近问：“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说说。”
餐厅里已经没有乘客点餐，厨师们都聚拢到一起，人手一瓶啤酒，慢慢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能住在第一层客舱的人怎么会是小人物呢，那位曾经也是商界大佬，而且可以说比现在船上任何一个人都富有，沈氏集团根本比不了。”
地位如此尊崇的人为何落魄到这幅田地，周锋追问：“这个人在船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听他话的厨师一拍腿：“可不是吗！不然那么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变成这个德行呢。”
“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谁知道？”周锋又问。
激动得厨师摇摇头，从他身后钻出一个年纪不大的人，看上去像学徒的对周锋说：“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出现问题，变得疯疯癫癫，船靠港的时候他躲在船上不下去，后来就没人管他了。”
周锋若有所思，按杜子升的性格，会容忍一个疯子在船上影响游轮的生意吗，大概率是不会的。
“杜子升从来没说处理过？就这么任由那人胡闹？”
“还说呢，杜爷从那个人疯了之后就没再现过身，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好多人都说是杜爷搞的鬼才导致人疯了，怕被警察抓走所以躲起来了。”
造谣不可信，周锋觉得奇怪，说话的小伙子看起来不过十几岁，对船上的事情怎么这么了解。
“你来船上多久了？”周锋装作不经意得询问学徒。
对方眼神飘忽不定得回答：“半年了。”
“才半年就这么知道船上的事，平时没少打听吧。”
周锋的话刚说出来，小学徒竟然“扑腾”一下给他跪下了，一脸惊慌得恳求道：“周老板，是我不懂事，您可千万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杜爷！”
瞧这人害怕的样子，周锋问他：“谁告诉你我会跟杜子升打小报告的，我跟他又不是一类人。”
厨师们互相一看，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小声嘟囔道：“谁不知道你是杜爷护着的人，没必要装。”
“谁是他护着的了！我跟杜子升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然能调查死亡案件这么长时间一点头绪都没有吗，你们也不用脑袋想问题。”周锋埋怨说。
“不管你咋说吧周先生，杜爷我们惹不起，当初您说要帮我们留下来，可是今天上午我们已经收到卷铺盖走人的通知了，您好像食言了。”
周锋忙问：“谁跟你们说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就是杜爷身边的大红人，那个叫周淼淼的女人，心狠手辣，一点人情都不讲，简直蛇蝎心肠！”
“也不至于吧。”周锋尴尬得解释说。
厨师大拍桌子，跳着脚喊：“怎么不至于！那个女人就是杜子升的一条狗！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她咬谁就咬谁！平时板着个脸给谁看！”
“好歹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还说的这么难听。”
几名厨师气性更大，对周锋说：“周老板，我要不是看您平时接地气，对我们哥几个不错，这些话都带跟您说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周淼淼对你们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周锋看对方这么生气，没有深仇大恨肯定气不成这样。
“何止啊！她差点把我们都给害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刨根问底怎么行，几个厨师喝点了酒，话匣子也大开，接着脑袋不清楚就把过去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都倒给了周锋。
“本来这种事我们打算带到坟墓里去，不过既然您想知道，那我们就说说，周淼淼那个人不是好东西，最初上船之后，她就给我们带过麻烦。”
接着另一个人说：“就在大家都以为找了个好差事，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养家糊口的时候，周淼淼命令我们，在给客人做菜的时候往食物里放毒。”
“她让你们放你们就放？”周锋有些怀疑真实性。
说话的人一脸恐惧：“她说的话谁敢不听！动不动就把杜爷搬出来，您应该知道杜爷的手段，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反抗或者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周锋接着问：“后来呢，放了这种毒，船上有没有出过人命？或者更加严重的事情。”
“当然了！下药之后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三个人！在很久之前，在后厨工作的比现在都很多！”
明目张胆的犯罪，游轮还能继续安然无恙的在海上航行，周锋在想杜子升的靠山到底是谁。
“肯定上面有人，不然不可能还能像现在这样。”
生活在当今社会，周锋再傻，其中的缘由也能想明白，厨师们也不是蠢货，附和他说：“那是肯定的，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越说越起劲，厨师们就像发现了知音，扯着嗓门吸引周锋的注意，都想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
厨师们摇摇头，偷瞄了天花板两眼，凑到周锋的耳朵边说：“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应该知道，就咱们现在坐在这说话，也是在人家监控范围之内。”
危险的气息随时都能闻到，周锋早就已经不在乎，凭他的本事只要能保护自己就足够，最多再加上沈君傲的安危，其他人的生死和他无关。
“说了半天，你们还是没告诉我流浪汉的故事。”
“对了，接着说，流浪汉的身份刚才说了，那是做生意的大佬，但是他为什么疯了，具体的原因我们不太知道，只是大家心里有几个猜测。”
周锋不会放过了解情报的好机会，接着追问。
“第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吃了周淼淼给我们的毒，因为有过这样的例子，有的乘客在吃了之后的几天之内精神萎靡，开始变得疯疯癫癫，说话不清楚，就好像痴呆了似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周锋对毒药的成分很感兴趣，想找厨师们要一点用来研究，可是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周淼淼也没有再给过他们。
“第二个原因，我估计杜爷应该是对那个人动了什么手脚，否则不可能还让他待在船上。”
这个理由也是周锋能够接受的，在他看来杜子升也不是什么善人，收留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
“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厨师回答：“其他原因倒是没想出来，不过动手脚这事还可以细琢磨，您想，杜爷要是动手的话，会有几种情况？再往大一点想，下了某种诅咒也说不定。”
越说越邪乎，周锋刚想反驳，突然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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