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起初弱小得像蚊子哼哼,后来声势强壮起来,再加上震动,干扰着正在发呆的齐荆媛,齐荆媛不想接电话,可看到了号码前几位的“0086”,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她想,或许是冷涛摆平了一切,通知她把钱存回银行。
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齐老师吗?我是××大学行政办公室,校方让我通知你迅速回来,最好在农历年之前。
齐荆媛最烦和这些人打交道,在巴黎是迫不得已办这样那样的手续得时不时去见这些人,在国内时她从来不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可是,生活就是这么有趣,最不想见的人干脆利落地说着最没想到的事,她还必须得跟她对话,必须。
齐荆媛说:为什么?
“因为校方给你排了课,农历年后不久就开学了,再说,你的行期应该结束了吧?”
齐荆媛想说的是:你管得着吗?说出口的却是:这个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我会赶在开学前回去,请你转告校方。
她挂了电话,心如乱麻。她不能走啊,在这个关口,冷涛下落不明,见不到他她是不会走的。
她很自然地将这件事归结到“祸不单行”这句话上,觉得自己真不幸,而并没有把这件事和冷涛急切地命令她准备现金联系到一起,多年来冷涛都是个让她放心的男人,她不会因为一件事就怀疑他的品质,尽管她是个疑心重的人。
学校通知她回去的原因,听起来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学校就是这样,放你出来镀金,当然需要你尽快回去为他们更好地服务。
她打算第二天去趟学校,看法国这边能不能给她出具一封延长信,让她再多办一年或者半年居留,这样她可以先把钱安置好,回去上几个月的课,再回来。
所以,她盼望冷涛早日出现的心愿愈发强烈,强烈的不可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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