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加一背倚窗户,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视线紧跟着液体的流向,有意无意地瞥向毛线那边,玻璃杯上的视野,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这算是偷窥吧!”
一个声音突然闯入,打破他的平静,木加一抬眸,对上李锐那一双锋利的眼眸,笑了下,不作答。
“老朋友相见,不聊聊?”李锐伸手着的他的肩,往旁边的房间看了眼。
“老朋友?”木加一极不情愿地跟着他过去:“你们做警察的也会到处跟人攀交情吗?”
“警察也是人啊!”李锐有意落后他两步,摇头,啧啧叹气:“像!真像!”
“什么?”木加一后背微僵,脸色仍是不动声色。
“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呵!”木加松了口气:“大众脸!没办法!”
“别动!”李锐道:“就这个表情,保持住,跟我那朋友简直是如出一辙!”
“是吗?”木加一干笑了声,自顾自地推门进去了。
李锐冷哼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你叫什么来着?”
“木加一!”
“老家哪儿来着?”
“您查户口呢?”
“嗨,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跟我一朋友长得挺像!多聊两句,你别介意啊!”李锐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递过去:“我那朋友啊……”
“不抽,谢谢!”木加一冷漠拒绝道。
李锐也不觉尴尬,回手给自个儿点上。
“我那朋友,得了精神病,离家出走了,有些年头,估计是死了。”他边用手拢火边用余光瞄木加一,就不信这孙子不现行!
“哦!”木加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那你得离我远点!”
“怎么地呢?”李锐吧嗒抽了一口烟,歪嘴叼着眼看他。
“别看见我以为是活见鬼了,再吓出个好歹!”木加一笑道。
李锐也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鬼,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木加一扯了扯嘴角,镇定地道:“抱歉,我不懂……”
“是吗?那我就不妨直说,这几年,毛线身边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处于好奇,我搜集了一些照片,并且从技术上作了对比,你猜怎么着?”
他越说越气,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他万万没想到杜云这小子竟然能在他眼皮下玩了这么一手好戏!若不是那天在毛线家里“易装”受了启发,他压根儿不敢往这一块想!
“我又不是警察,猜不着!无聊!”木加一怂了下肩,准备闪人。
不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瞥了眼上面的名字,这脸色唰一下就变了,下意识地伸手按掉。
“你慌了?”李锐吊起半条腿坐窗台上,斜眼看他:“我该怎么称呼你?木加一先生,贾茹女士?”
木加一身子一僵,慢慢地转回身来,挤出一张笑脸:“好久不见!”
“孙子哎!”
李锐迎面就是一拳,不料杜云早有防备,直接绕到了他身后:“兄弟!看在我协助你办案有功的份上,今儿先饶过我吧,一会儿叫毛线看着了不好!”
“你他妈还有脸提她!”李锐抬腿就是一脚,这次,杜云没有躲,老老实实地受着了!瞧他这副忍气吞声的死样,李锐更来气了,若不是怕毛线看着,非得痛快地打他一顿不行!
这会儿有火没处发,他气得直骂娘:“你小子能了啊,搁老子面前玩这一手!”
“兄弟哎,你是人民警察啊,别动不动就老子老子的,再因为我拉低了你的档次!”杜云挒嘴道,李锐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他这腿都木了!
“我要是你老子!早把你腿给打断了!”李锐恶狠狠地道。
“你不是我老子,也快给我整断了!”杜云拖着腿往墙边靠了靠。
“贱人!”李锐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递给他。
一颗烟之后,李锐拿出电话,要喊毛线上来,被杜云给拦住了。
“你还真想跟她做一辈子邻居啊?”李锐真是恨不得敲开他的脑瓜子把脑仁掰出来看看是不是锈死了:“这么些年了,你妈那边你不会还没搞定吧?”
“那倒不是。”杜云道。
真要硬扛的话,天下没有能扛得过子女的父母,这些年,他已经用行动向他妈证明了一件事:这辈子,他非毛线不行。这一点,他妈也算是默认了。
只是,他仍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去进入一段婚姻——当他妈升级为婆婆,她会不会再次发难?当毛线身上背负了一层儿媳的责任,她会不会隐忍屈从?那时,被钉在婚姻枷锁上的她,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他不敢回答,或者说还没有信心回答,血脉亲情,是斩都斩不断的呀!
“你这样,会害了她!”李锐叹了一口气。
“不会。我已经彻底地退出了她的生活。”杜云道。他的声音有些发虚,力不从心似的。
“是吗?”李锐瞥了他一眼:“你没有以贾如之名骗取她的信任?没有以木加一之名对她示好?你可以随随便便捏造个人名儿编造个出身变造个模样在她的生活里进进出出,可你想过,这样做对她的伤害吗?再说句不中听的,你能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她吗?”
“能,只要她不结婚!”杜云道。
“可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结婚?她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告别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吗?还是说,你根本就觉得,除了你,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爱上她,想要娶她为妻?你觉得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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