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骄不躁！好孩子！”老皇帝以长辈身份夸了罗伊。“可惜，你镇北候府也有借贷啊！”
啥？什么意思？杨管事？之前不是自己说了吗？
“你二婆婆，借钱给别人，收十分利息。”万右相看罗伊懵懵的，出声提示。
耶嘿？这是踩了个隐雷。炸到二老夫人了？
“那，我公爹？”所以老侯爷这么晚还没回去？
“他该是不知道的！不过都被朕关起来了。在偏殿写悔过书呢！呵呵。”老皇帝这么一笑，让罗伊脑补了一下，一群大老粗的侯爷伯爵聚在一起奋笔疾书。
“多少字？”罗伊狡黠问道。
“额？还没说。袁富贵！”老皇帝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下规定了。老太监急急奔来。
“去，跟他们说五千字！”老皇帝一发话，偏殿侯爷伯爵一齐哀鸣。
吩咐完，皇帝又继续说道：“若不是你这丫头跳出来把戏唱大了，这事也不能拉到明面上来。这事既然你参与了，那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正中罗伊心中的打算啊。
“妾惶恐！不知陛下想听什么想法？”惶恐，肯定没有的，上位者当然不希望下面人太聪明，就算已经有了良策，也要说的委婉，有漏洞。
“这丫头跟你一个模样！”老皇帝对着万右相指着罗伊说着。万右相跟着老皇帝笑了起来。“朕想听听，这借贷，朝廷要怎么管才好？”
罗伊转模作样思量片刻，道：“陛下，借贷本就属于民间行为，杜绝借贷，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可以借贷，那谁借的，借给谁，借多少，利息多少，借款缘由，借了可以怎么还，还完了字据怎么销毁，还不上怎么处理，是否准许以资抵债，这些都是可控的。”罗伊先起了个头，只说可以规范的点。
老皇帝来了兴趣，示意罗伊继续。
“比如，这借款额度大于多少时，必须到官府登记。借款双方身份核实，借款金额，缘由，抵押物，利息都要写清楚，最低也要是村长留底，才算一笔合规的借贷行为，这样能保证双方利益。”
“借贷金额，应以抵押物估值的八折之内进行借贷。借贷利息，不可高于朝堂规定的基准。”
“借款缘由上，也可以做把控，涉及嫖赌毒，一律不给贷款。”
“还款结束后，双方到村长处销毁字据。”
“陛下，妾能想到的就这么些了！说的不对的，还望您谅解。”罗伊欠身行礼。
老皇帝已经在听得过程中连连点头，很是赞赏。“已经很是全面了。万庆延，你这丫头怎么就给慕擎苍家捞去了，这若是我皇室娶进来多好啊！”
“陛下缪赞了，她说的也不全对，有些肯定没考虑好。嘴巴随便说说，一个内宅妇人的孤陋见解，哪能入了您的法眼。”万右相为罗伊自谦，还顺便夸夸老皇帝。
“呵呵，我看就挺好。这样，你把丫头说的整理整理，着户部商议，确定借贷法案，交给朕看看。”老皇帝自不会立马下决断，但方向已定，借贷法案早晚是要下来的。
罗伊看着机会就在眼前，可不能就这么流失啊！
“陛下。妾还有些想法！”只要胆子大，钱财装回家。本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的原则，罗伊开口探寻。
“哦？还有什么想说的？说来朕听听！”老皇帝侧目看来，兴趣盎然。
“民间有钱庄，存款为主，借贷为辅。帝京钱庄总共十三家，以万隆钱庄，元宝钱庄，贵轩钱庄为主，这三家掌握了帝京八成以上的百姓存款。另外，他们在各地都有分号，因而拢共掌握了宸昭四成以上的存款。”
钱庄的资料，罗伊在杨管事家出事后，已经让碧青去查了，资料显示，不能动。
“而存款利息不过每年一分，而借款利息高达每年三成。陛下若是想将借贷案推行下去，这三家钱庄必定不满。掌握了宸昭四成存款的钱庄，若是联合起来搞些小动作，可以给宸昭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罗伊可一点都没夸大其词，试想四成存款，若是买粮，能把全国的粮食买完，若是招兵买马，全国的军队都能练得出来。
老皇帝有些震惊，自己以往还未想过钱庄一事，只觉得，内务府也开了个钱庄，自己的兄弟端王爷也开了钱庄，只不过都是帝京的小钱庄，不是罗伊提到的三大钱庄。
这三大钱庄历史悠久，几乎都能追溯到前朝的前朝，财力雄厚不说，政治地位也不一般。就拿贵轩钱庄来说，它是左相赵潜明的财产之一；元宝钱庄已经背地里投靠了自家老五；万隆钱庄也是户部尚书的家产；几乎都遍布朝中各个势力之下了。
被罗伊这么提醒，这钱庄的借贷不仅是自己需要重点管理的对象，更应该好好防范于未然，避免他们成为几个儿子的钱袋子。
老皇帝转悠两圈道：“你有什么良策？提出来总是还有些别的吧！”
老皇帝沉思之际，万右相已经拽了自己女儿很多次了，万右相内心狂奔不已。
今日算是被雷的最多的一次了。国公侯爷伯爵们被召入宫，自己虽然了解是顺天府的案子，不曾想马上陛下就把自己召来了。
更不曾想到的是，连自己大女儿也被召来了。再意想不到的是，顺天府的案子，自己女儿竟然插手了。这可是帝京三国六侯八伯爵，这是能惹的起的么？
就算顺了老皇帝的意，后面可不得被他们整死。
再有自己女儿对答皇帝，竟然还答的不错。万右相深感欣慰啊！
可紧接着，女儿还要折腾帝京三大钱庄，万右相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拉着女儿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就这么滴吧！
可老皇帝示意下，万右相只能尴尬地将手抽回，用眼示意，罗伊看懂了，但这话都到这儿了，可不得把话好好说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若想江山稳固，财政必须中央集中。开钱庄可以，陛下开个中央钱庄，为了全国财政物价的稳固，私人钱庄必须质押存款总额的三成四成甚至五成，到中央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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