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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说网 >> 校园全能高手 >> 第17章 爸!

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孙霍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想起了这几天悲剧的生活,心里想着:还是外面的生活更好啊……他在看守的带领下,慢慢地走到了大厅里,又看到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只想着自己赶快出去,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说来他自从撞了人以来,心里只庆幸自己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没有撞死人。就像老孙说的那样,孙霍只是在外面浪习惯了,缺少一顿社会的毒打,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魔。这几天里,他一直心怀愧疚,暗暗骂自己是个混蛋,怎么能一赌气就把人撞了呢!自己没个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来这个事!

就在他走到大厅里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老孙。

这时候,老孙看起来已经至少老了十岁,原本已经有的白头发变得更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头发斑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气定神闲,有得只是满眼地疲惫,仿佛把“苍老”这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胡子拉碴的,还黑了不少。原来虽然破旧、但是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沾满了灰尘,上面还有几个破洞和补丁,活活像一个沿街行乞的老乞丐。他的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包装得整整齐齐的盒子,使劲地抱着它,生怕被别人抢走,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自己的父亲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于心不忍。说实话,他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心怀愧疚,知道他一直希望自己成材,让老孙家也飞出个金凤凰。可是他一直没有勇气向他的父亲把话说明白,就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隔阂也就越来越深,才演变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直到现在,他依然装出一份吊儿郎当的样子,故意偏过头不去看老孙,想径直走出大门,气得旁边的警卫想上去就给他两脚。

老孙的眉毛微微一颤,看到自己的儿子出来了,他的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连忙堆着笑走到自己儿子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孙霍停下脚步,依然不想去看他,嘴里一句话也不说,还抖着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扑通。”

突然,全场一片安静。

老孙竟然直直地跪在了孙霍的面前,把所有人都下了一跳。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父亲,竟然也不顾自己的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自己的儿子面前!孙霍作为最直接的当事人,直接就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像个木头人一样怔在了原地,后来缓过神,他急忙想把自己的父亲扶起来,可老孙就像雕像那样定在了地上,怎么也拉不动他。

“爸,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老孙怔了一下,这是他那一巴掌后孙霍第一次喊他爸……不禁老泪纵横。

“儿子,爸错了。错在了当初,也错在了现在。爸不想未来再错了……”老孙沉重地开了口,嗓音有着明显的沙哑,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沧桑感。孙霍弓着腰,依然想把他拉起来,发现做不到后,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我当初光希望你成材,认为学习才是正道,说你不务正业……霍子,委屈你了……后来,我想着,咋过不是过,可是我明白的时候,太晚了。”老孙一边说着一边抹泪,也越来越动情,既像是在对众人说,又像是只对着自己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屋内所有的人好像都忘了,忘了门外的喇叭的噪音,忘了时间的走动,都沉浸在这温暖的话语中。

“霍子,我光说支持你,你不信。也是啊,我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你难怪也不信……”说到这里,老孙像是突然想起了那个晚上的事,轻轻地用粗糙的手轻轻地抚着孙霍的脸颊,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这一次,孙霍没有躲闪,也没有表示接受,只是低着头,石化般跪着,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这“迟来”的父爱。

老孙把手放在儿子的手上,轻轻地举起他的手,把他放到自己的脸上,突然拿起他的手狠狠地抽自己的脸,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孙霍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死死地钳住,只能暂时地停在空中。

“儿子啊,是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吧!你打我,你打我啊!爸爸错了……我真的错了啊!”老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一边抚摸着孙霍的手,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让人看了心疼。孙霍的脸上也挂着泪珠,随着一道道泪痕蜿蜒地爬下脸颊,滴滴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放在父亲的手上,也哽咽了。

“爸,你别这样,爸……您没错,爸!爸!爸!”到后来,他只会喊爸了,其他什么,即使内心有千言万语,也只汇聚成了这一个字中。旁边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只能站着旁边干着急,看着这一对父子感动的场面,内心里一阵阵揪心,也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鼻子一酸。几位父亲已经去世的,愈发加了思念,不禁也落了泪,但还坚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不让自己哭出声。

老孙颤颤巍巍地把手缩回去,拿起了刚刚放在旁边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而动,孙霍的眼睛红了一圈,当他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时,当场抱头痛哭。

里面是一个崭新的吉他,红木的,每一根琴弦都闪着RMB的金光,旁边还摆着一个麦克风。不,准确来说……是老孙的棺材本!

只有孙霍自己知道,自己早就把老孙的工资花得一干二净,不可能有多余的钱来买这些音乐设备,除非是老孙……

“爸——”孙霍一下子扑到老孙的怀里,老孙也搂住了他,像小时候他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段温暖的时光,而那段时光,正在慢慢在琴弦里回音,融在满满的亲情里,像热巧克力那样甜蜜又黏人。在这柔和的时光下,再坚硬的心都会渐渐柔软,在冰冻的河都会融化。

父爱如山,山下,亦有水的柔情。

“我要的不是这些,是我错了,爸,您别这样。咱回家,回家!”

“嗯……回家。”

一老一少,少搀着老,一步步走向门外。外面的世界,温柔的日光垂下身子,为他们铺成了一条路,鸟儿唱着合奏,赞叹着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谱成了一曲优美的乐章,那是流水般的温柔的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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