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冷哼一声说道：“我也不是很着急，毕竟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接下来就只是破阵而已。”
凰墨尘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笑，“你倒是淡定，要是换作其他人面对这么困难的情况早就应该失去了分寸才对。可是，你现在这么一副淡定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侧目。”
心魔一脸淡定的说道：“你也说了是其他人，我是那么普通的人吗？不要说我了，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另外两个人也都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自乱阵脚。”
凰墨尘似笑非笑的看了欧阳和玄翼一眼，说道：“你说的也是，他们自然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杰，那可都是以后的希望。”
心魔冷哼一声说道：“你对这些人的期望可还真是够高的，不过，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说的准呢？现在还活着，并不代表之后也能一直活着。不能够想办法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的人，没有资格活下去。”
凰墨尘毫不走心的笑了笑说道：“你对他们的要求也太严格了，人家毕竟都还只不过是孩子而已，稍微大度一点儿嘛！现在这个世道，想要活下去都不容易。毕竟，没有什么人愿意送死，要是有的选择的话，人家都想要平平稳稳的生活。可惜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
心魔伸手在地上摸了摸一脸不屑的说道：“这个世道生来就不是公平的，要想自己活得好就只能自己去拼搏，没有任何人能够靠得住。与其奢望别人能够给你一条生路，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舍弃自己的生死，奋力拼搏出一条路来。”
凰墨尘淡淡的扫了欧阳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你的条件实在是有些太苛刻了，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人类毕竟是群居生物，一个人够狠，自然是能够活得下去的。但是，如果时间久了，寂寞也会使一个人崩溃。”
心魔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乎的东西多了弱点也就多了，这样岂不是更容易受到伤害吗？”
“可是，有的时候想要保护的东西多了，在意的东西多了，也会使自己变得无比强大。”欧阳紧紧地盯着心魔的发顶一字一句的说道。
心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以前纪夏在意的东西也是非常多的，但是你看到他之后的结局了吗？如果不是顾倾寒的话，他现在恐怕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你觉得这样也是值得的吗？”
听到心魔提起纪夏欧阳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你也说了那只是差一点而已。最起码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那些一直在等待他的人也终于等到了他的回归。过程虽然非常的艰辛，但是最起码结局是好的。”
心魔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几乎残忍的笑容，问道：“你真的觉得那就已经是结局了吗？或许它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如果这个故事注定要走向悲惨的结局，那么这样的话，你该怎么做呢？你还觉得他之前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吗？如果他当时选择放弃一切的话，现在说不定就已经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欧阳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说这样的结局注定是无法得到完美的话，那么最起码那些被他守护的人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虽然我不觉得付出就一定会得到回报，但是最起码那一份善良值得传颂。”
心魔单手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欧阳，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我一直以为见到了足够黑暗的你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没有想到你的思想还是这么单纯。付出与回报本身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们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得到一些满足才会将它们强制的牵扯在一起。但是我想问一下，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欧阳抿了抿唇，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魔的问题。这个问题非常的苛刻，但是也非常的现实，与其说是在无私的奉献，还不如说就是为了一个好听的名声。可是越是这样现实的问题就越是不好回答，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伪善者。
心魔本来也就没有指望欧阳能够回答他，于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你看，你自己也回答不出来。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而是对于人性的提问。就算你一个人说了实话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问题。”
玄翼撇了撇嘴说道：“你们人类就是麻烦，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好回答的？为了掩饰自己的自私自利？真是没有意思。”
凰墨尘也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人类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明明什么本事都没有，偏偏还就是喜欢逞强，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思。”
心魔冷笑一声说道：“自然是有意思的，最起码在外面的名声好听不是？”
玄翼咂了咂舌，“实在是太虚伪了，这样的人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凰墨尘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说道：“人类啊！明明生命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可是在意的东西倒是真的不少，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旦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想方设法的去作妖。”
玄翼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要不是那些贪心不足的人类我们这里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们的错。”
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魔只觉得头疼，于是喝道：“你们两个真的是够了，这么排遣谁呢？一口一个人类的，谁还不是一个人类了？”
玄翼不服气的说道：“我们两个人就不是人类，而且我们说的也没有错，这也是你自己的意思。”
心魔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道：“这种事情只能我们自己说，你们就不行，不然这就是种族之间的问题了，懂？”
玄翼张了张嘴，但是碍于心魔那强势的态度不得不顺从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他不是也说了吗？你干什么只凶我？”
心魔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我和他不熟。”
玄翼眨了眨眼睛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凰墨尘笑了笑说道：“我们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你自己认同的，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心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因为你们不是人类，这种话你们不配说。”
凰墨尘愣了愣，看着心魔这个样子忽然有些恍惚，他记忆中也有那么一个人总是这个神情的和他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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