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这事……,你他妈的.”
“黄蜂,这事不怪陈浩.”谢少保不满的打断了黄少廷的话头,“当初我们就都有言再先,全世界的女人可以随便玩,但惟独兄弟的女人不能动.”
“去你妈的女人,少宇他妈的是我们罩大的.”黄少廷红着脸拍起了桌子,向着为我说话的谢少保瞪起了眼睛,一张脸上布满着酒意,大有随时开架的架势.
“那也要讲规矩.”谢少保不甘示弱的横了黄少廷一眼,气势汹汹的回望着黄少廷,毫无惧意.
“你们都别吵了,蝎子,你冷静一点,黄蜂醉了,别跟他计较.”
“醉了就可以乱说话?”
“你狗养的才醉了,有种跟老子吹瓶,谁先趴下谁他妈孙子.”
“你他妈老几啊,要来我跟你来.”
……………….
我冷着脸,对黄少廷和谢少保的争吵不做理会,只是暗暗看着闷声喝酒的谢少勇.但我心里其实对自己电话喊出黄少廷有了些悔意.
本意是通过黄少廷来中间做一个缓解,但我忽略了黄少廷的本性.带着些心直口快的他,完全是把事后的气氛搅得更是糟糕.
眼下只剩下罗春霖在谢少保和黄少廷中间充当起了调解人,但也制止不住两个人梗着脖子开始吹瓶的“竞赛”.
“一口气,不许停.他妈的孙子.”
…………..
黄少廷本来就酒量不佳,这会儿显然是醉了,开始带了些口不择言.但谢少保估计着是在假装酒意,只是对他一直的暗中示好,我虽然心里有数,但表面上却也只有假装浑然不觉.
谢少勇的心里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只是谢少勇一直都低着头喝闷酒,好象天塌下来也不理会的架势,除了让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外,看不出多少其他的东西.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断断续续的响在外面的空气里,大年初二,按乡俗是拜年的日子.只是外面的喜庆,显然没有让我们这里沾上什么瑞气.
“
“你他…他妈的…孙子.”
黄少廷几瓶急酒下去,已经带了些大舌头.
“好了，好了,你赢了.现在先去睡觉.”
…………
几个人终于把黄少廷架了下去,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我和谢少勇.
“陈浩,别看我了.我说过,我的命都是你的.”谢少勇突然笑了起来,苦涩的摇了摇头,又是顾自灌了一大口的啤酒.
“我命由我不由天.大少,你就是这种人.”我笑了笑,也跟着摇了下头,伸手夺过了谢少勇面前的酒瓶,放到了地板上.
“但是你就是我的天,而且我根本抗拒不了的天.”谢少勇似乎窥破了我的内心一般的抬起了头,微微瘦削的脸庞,稍稍显露的胡须渣,一双看似空洞的眼睛,没有丝毫神采.
“陈浩,知道我亲手葬送少宇的那一刻,我心里在想什么吗?”谢少勇显得出奇的平静,“除了心里的伤痛,我就是担心葬送少宇的同时,也亲手把自己葬送在你面前.”
“你多心了.”我愣了愣,不自然的笑了笑,低下了眼帘.
“你不是什么讲义气的人.坦白的说是一个很多疑的人,对你来说,或许只要你觉得不安全的,你都会抢先下黑手.”谢少勇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萧条的意味,“我现在的一切看起来风光,但我知道你随时都可以把给我的一切收回去.我怕的就是你对我有疑心,哪怕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少宇,只怕你也会担心我把这笔帐记到你的头上.”
“大少,你醉了.”我心里忍不住微微一颤,假装不满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清醒着.”谢少勇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上移了开,盯住了桌子上的一瓶酒.“我当初甚至想好了,如果你在我杀了少宇之后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去,我就拼着死上一批兄弟,也要把你从阿兽手里留下来.”
我不由得愣了愣,脸上和心里都忍不住微微一寒.
“只怕你不能如愿,大少.”我心里的寒意很快散了去,笑着摇了摇头,“因为这里是丰城,你这次回来没有带其他人.当时的那些人….,虽然表面上都是你的兄弟,但是如果你想杀我,我相信蝎子他们绝对会抢在我面前干了你们,加上阿兽的话,大少你觉得你和你真正指使得动的几个人，能有什么胜算?或者你会觉得阿兽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人,他会听你的?”
谢少勇呆了下来,手停在了抓着的酒瓶上,半响苦笑着,落寂的摇了摇头.
“别喝了,再喝你就真的醉了.”我看着苦着神情,咽毒药一般皱紧眉头的谢少勇,微微有了些不忍,一把夺过了被他抓在手里的酒瓶.
几次的接触下,我相信谢少勇心里和我一样明白.哪怕谢少勇以前是太子党的首领,在他离开京达的这几年,在谢少勇落魄的四处求助下……,有个副县长父亲的谢少保,才是让丰城这群太子党唯马首是瞻的人物.
而且谢少保对我的一再示好……,这个人未必就没有把谢少勇取而代之的野心.谢少勇真想靠一群太子党留下我,有谢少保等人存在的情况下-----他是自己在伸长了脖子，等所谓的兄弟下刀.
“你让我喝吧.他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大伯家唯一的男丁.”谢少勇伸着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又是苦笑着向着桌子上另外一瓶酒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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