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又撤出三十里，阿波可汗终于下令让大军停了下来，待吃过饭后，再继续往并州方向前行。
撤退的路上，阿波可汗又琢磨了一位部落首领的话，觉得对方说的也不错。
现已拿下并州和大同，以及沿途的一些小县城，这数十座城池收刮收刮也足够他们过一个舒适的冬天了，完全没有必要非得拿下长安。
拿下长安固然是好，可是被朝廷突袭两次，也让阿波可汗明白了己方和朝廷的差距，似乎自己想的有点理所当然了。
大汉如今四分五裂，各路诸侯实力强悍，可依旧没有谁在这个时候自立门户，更没有人敢直接带着大军来攻打长安，自己又凭什么？
阿波可汗不惧怕实力强悍的对手，可是面对朝廷的军队，连对方人都没看到，己方已经被打的丢盔弃甲，七零八落，溃不成军，节节败退，这仗根本没法打，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
片刻之后，传令兵返了回来，“可汗，各部因昨晚被突袭，来不及携带粮草，可汗，我们断粮了！”
“什么？”
阿波可汗大惊，打了败仗也就算了，竟然还断了粮？天寒地冻岂不是要军心涣散？万一路上遇到袁绍或者谁的部队，岂不是……
阿波可汗不敢想象下去了。
他来不及想其他，直接下令：“封锁消息，告诉前军，为以防朝廷大军追来，继续前进！”
大军虽饥肠辘辘，可依旧还是听从命令，开始缓缓前行。
路上遇上不少的村庄，可是别说人影，连一粒粮的影子都没有。
断粮的消息最终还是没有捂住，恐慌的情绪在突厥大军中蔓延，阿波可汗把各部的首领召集起来，让他们回去安抚人心。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刺骨的寒风袭来，前军终于不肯再走一步。
大军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天，也没看到朝廷大军的追来，阿波可汗下令大军原地扎营，并派出亲军快马前往并州运粮。
阿波可汗的亲军不敢怠慢，一人三马朝着并州方向前行。
……
“旅长，突厥的一支队伍要去并州，咱们是放还是拦？”
斥候探到消息，立刻送回皇家军营派出来的拦截部队。
宋恒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大约有三千！”
“唔……我们加上潼关军营的兄弟们一共才八千人，八千人拦住这三千人肯定没有问题，可是对付这支队伍却不能动用火炮，不然容易惊扰突厥大军，唯一的办法便是和突厥这支队伍近身厮杀。可是近身战就免不了伤亡，有了伤亡陛下就要追责，要是只追我个人的责任，我哪怕是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一定拦住他们，可是陛下追责是从上至下，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宋军长对我宋恒有知遇之恩，我岂能害他？”
“那旅长的意思是，放过这支队伍？”
“舍小取大吧！等这支小队过去后，咱们就对他们的大军发起攻击！去吧，让斥候们继续监视，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归队！”
等斥候离开，宋恒对身边的几个团长道：“潼关传来的消息，昨夜突厥大军伤亡达到一半，加上昨天被杀的，现在突厥大军的总人数不超过十五万，其中还有伤兵。今晚咱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全部歼灭，哪怕不能全歼，也要让他们损失掺重，不具备再有祸害咱们的能力！”
“旅长，我手下有一个炮兵，他能通过炮弹的重量，发射火药的分量，来精准的算计出炮弹落下的位置，哪怕有偏差也不会超过五米范围。旅长，如果斥候把突厥大军的位置都探明，通过地图来算出实际距离，再由我手下的这个炮兵给各门火炮计算出自己应该装多重的炮弹以及装填多少发射的火药，是不是就可以把突厥人给全歼？”
“炮弹的降落的位置都可以计算出来？”
“是的，我看过他计算，特别的复杂，好像风速也要归纳在其中，反正我看的头大，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说，炮弹降落的位置真的可以计算出来。”
宋恒有些不信，可是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当时刘协给他们开会的时候，说过要把所有来犯长安的突厥人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虽然宋立人给他的任务是看到突厥大军撤退，随便轰炸轰炸就行，全部炸死当然好，即便炸不死也没有关系。
他知道宋立人是害怕他们有伤亡，最后被陛下怪罪，可是战后陛下知道突厥人跑了，自己没有责任，宋军长能没有？
宋恒是宋立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怎么也不想宋立人因为自己而受牵连。
如果炮弹降落的位置能够计算出来，自己把突厥人给全歼，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完全不说，也能为炮兵创造一个历史！
指哪打哪，以后谁人能敌？
宋恒看着对方道：“去把你手下那个兵叫过来！”
不一会儿，团长带着手下的兵来到宋恒的营帐。
“你叫什么名字？”宋恒问道。
“报告旅长，我叫陈卫国！”
宋恒直接开门见山，“听你团长说，你可以计算出来炮弹降落的位置？”
对方有些犹豫的看向自己的团长。
他的团长瞪眼道：“看我做什么？旅长问你话呢，实话实话！”
陈卫国道：“报告旅长，完全是可以的！只要掌握距离，火炮发射时的力道与弧度，再测算空气阻力等因素，炮弹的降落位置是完全可以计算出来的。”
看着旅长和几位团长听的一头雾水，陈卫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折叠的小投石车，他手指熟练的摆弄几下，把投石车恢复原状放在指挥部的长桌上，看着宋恒道：“我用投石车给旅长演示一下！”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块，放在投石发射点，看着宋恒道：“旅长，你以为这块石头会落在哪里？”
宋恒提了提小投石车，又掂量了一下石头的重量，想了想，在长桌上指了一个点，“我觉得应该降落在这里！”
陈卫国对投石车的基本参数早就了如指掌，他掂量了一下石头的重量，又感受了一下空气风速，他嘴里念念有词，一分钟后，他道：“降落点应该在旅长说的位置前方五公分！”
宋恒把自己的水杯直接放在陈卫国指的降落点上，道：“好，要是这个小石头能落在我的杯子里，我就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必会立下大功！好了，开始吧！”
陈卫国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道：“旅长，您的这个杯子有些高，石头是落不进去的，不如您把手放在这里吧！”
宋恒愣了愣，拿掉杯子，把手掌放在上面。
发射！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石头，石头被投石车抛向空中，到达顶点开始降落，最后落在宋恒的手心，他一把抓住，微微的抬起手，对比一下，果不其然，分毫未差！
他惊喜的看着陈卫国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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