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司振宇便赶到了家里,保姆立即报告了司振华。
司昕澈大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司振宇。司振宇很是心疼秋静瞳这个孩子,但他知道现在最紧要的,是解决司昕澈的难题,不让秋静瞳知道并受到这个问题的影响。两人便在房间里,一直商讨到司振华回来。
司振宇和司昕澈下楼,迎接司振华。
“你回来了。”司振华脱下外套,递给保姆,走到客厅,两个人也跟了过去。
“嗯,回来看看小昕。”
“这次准备待多久。”
“那得看事情什么时候能办完了。”
两人你来我往,并不说破。保姆提醒可以吃饭了,三人才移步餐厅。
三人沉默地吃完晚饭,司振华便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振宇,跟我来一下。”
司昕澈本想跟上去,司振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司昕澈只得作罢,坐在客厅等待两个人。
期间他给秋静瞳打了个电话,她碎碎念地告诉他今天她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伤口开始发痒。司昕澈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地缓和了许多。
挂断电话,秋静瞳不是感觉不到司昕澈的异常,也本能地意识到他来不了这件事与她有关,但司昕澈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害怕也好,还是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也好,秋静瞳对他有着莫名的信任,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她最近经历太多了,所以她已经不想再徒增更多的不确定让自己担忧,与其多想,不如好好养伤,不让他担心,才是对他最大的助益吧。
“坐。”司振华打开茶罐,开始煮茶。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司振宇懒得和他周旋,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当然知道。”司振华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除了小昕,你对这个家还有一丝留恋吗?”
“既然你清楚,那我们就挑明了说吧,你怎么才能同意小昕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急什么?尝尝这个茶,是今年头春的第一茬龙井,很不错的,小昕都爱喝。”
司振宇无奈,只得接过司振华递给他的茶,一饮而尽。
“茶不是你这么品的,慢慢喝。”司振华又递给他一杯。
司振宇耐着性子,喝了一小口,才发现这茶的清香确实浓郁,过了许久都唇齿留香。
“你想怎么说服我?”司振华喝了一口茶。
“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女孩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但我见过她,也和她相处过。这个女孩很善良,性格也很好,她和小昕是真的相互喜欢。”
“我就想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自杀?”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司振宇惊讶,但随即便想到了他的身份,自嘲地笑了笑,“我差点都忘了,这才是你,是你派人调查的吧?”
“小昕一天一夜不回家,你说我能不调查一下他去哪了?”司振华听到司振宇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为什么调查那个女孩?”
“他这么痴迷人家,我又知道这个女孩进了医院,才知道她自杀了,我作为人父,不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因吗?是不是小昕伤害了人家,需要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弥补?”
到此刻,司振宇才明白过来,他和司昕澈都错怪司振华了。想到这,他提出疑问。
“但小昕跟我说,你非常反对他和这个女孩在一起啊,还把他软禁在家,不然我也不会回来。”
“这7年来,他从不肯坐下和我好好谈一次,我也生气,就想难为难为他,也试探一下他到底对这个女孩有多少真心。”撕开伪装的外表,吐露真心的司振华,终于叹了口气。
听到这,司振宇不禁笑了出来,“哥,你应该说实话的,你这恶人当的太久了,如果小昕知道你早变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婉卿死后,他那么恨我,我心里也愧疚。我不愿意勉强他,随他去吧。”
“你啊,就是放不下你的身份罢了。”司振宇一语道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司振华并不打算继续聊关于自己的话题,回归主题。
“我没有办法告诉你那个女孩为什么自杀,但我可以告诉你,她自杀不是因为小昕。相反的,她和小昕很相爱,也因为小昕,才有了好好生活的念想。”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不再追问这件事?”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听完你就不会再纠结这件事了。”司振宇喝了口茶,“婉卿走后,小昕孤僻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那时候他天天去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一个人呆着,我知道。”
“但后来,他突然就恢复正常,好好学习和继续生活了,你知道原因吗?”
“不是因为那群流浪猫吗?”司振华疑惑。
“这群流浪猫,原本是那个女孩在喂。是小昕误入了那个女孩和流浪猫的圈子。”司振宇把两个孩子初遇的故事,告诉了司振华,末了又说,“哥,小昕为什么喜欢这个女孩,你还不明白吗?”
“这个孩子,和婉卿很像。”司振华叹了口气,明白了为什么司昕澈这么多年虽然对他不满,但仍一直扮演着乖孩子的角色,却在秋静瞳这件事上,这么冲动和反抗。
“所以,你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对吧?”
“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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