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煜转身去拿药箱,司昕澈听到这句话,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进了秋静瞳的卧室,苏静都来不及伸手去拦住他。他停顿了两秒才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环视一圈,看到秋静瞳一个人蜷缩在墙角,被一个毯子裹得严严实实。司昕澈的心被揪得生疼,几乎要喘不过气,苏静站在他身后,看到这个年轻人有些颤抖的身体,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司昕澈轻轻走到秋静瞳身边,跪在地上,温柔地抓住她的手,想要看看她的伤势。秋静瞳感觉到有人碰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到司昕澈的脸近在尺距,她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伸出手去碰这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庞,直到触碰到温热,才明白这是真的,他来看她了。
秋静瞳一头扎进司昕澈的怀里,再次失声痛哭,司昕澈心疼到了极点,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紧她,想要给她力量,给她温暖,给她依靠,想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只要她能够好好的。
秋煜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睛突然一酸,眼泪掉了出来。苏静看到秋煜抹眼泪,拍了拍他,接过药箱,悄悄放到司昕澈旁边。司昕澈看到,微微点点头,苏静便和秋煜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秋静瞳哭了许久,终于缓和了一些,司昕澈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只手把药箱打开,把纱布和碘伏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把秋静瞳受伤的左手抽出来,一点一点地消毒。秋静瞳仍有些抽噎,看着司昕澈给自己包扎手。
“疼吗?”司昕澈用棉签擦拭着伤口,怕她疼又忍着,秋静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直到司昕澈给她包扎好,两个人都未再说话。
“澈,对不起。”秋静瞳靠在司昕澈的怀里,看着司昕澈给自己包扎好手,单手收拾好药箱,又重新抱住自己,她突然觉得愧疚至极。
“这不是你的错。”司昕澈很想大声说出来,这都是林涵的错,他恨不得将林涵千刀万剐,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抱紧怀里脆弱的人。
“澈,对不起,我再也不干净了,对不起……”秋静瞳说出来这句话,又开始掉眼泪,眼泪透过司昕澈的T恤渗透到皮肤上,他甚至能感知到眼泪的温度。
“不是这样的!瞳,你听我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变,我也不会变!昨天我们不是还说得好好的,我们要在一起好好生活,老了以后你还能给我做饭吃,你还能躺在我的怀里看电视,这些都不会变,你相信我。”司昕澈扳着秋静瞳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恳切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心疼,他痛苦,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让秋静瞳明白,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改变他对她的心意。
秋静瞳只是垂下眼帘,并没有看司昕澈,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毯子上,安静地甚至能听见声音,司昕澈再也忍不住,拥这个放在心尖的人入怀,一手护着她的头,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瞳,自从妈妈去世,是你给了我重新好好生活的温柔,从此你就成了我最想要守护的人,那些看你喂猫的时日是真的,等待你的五年也是真的,想要与你重逢的设计是真的,和你一起经历的这两年更是真的,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我相信你……”秋静瞳低声回应,只是语气低落到极点。
“你只是不相信你自己,我知道。”司昕澈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你的痛苦,更知道你承受了很多,甚至是叔叔和林涵的妈妈都不知道的压力。”
听到林涵的名字,秋静瞳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司昕澈感觉到她的异常,才反应过来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人,暗自懊恼了一下,立即抱紧怀中的人安抚。
“瞳,这些痛苦你不需要自己承受,你还有我,如果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对我的感情,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秋静瞳在司昕澈的怀里慢慢地平静下来,“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对你说,我不是你心底的软肋,我希望成为你的铠甲。从今以后,我来帮你抵挡所有的伤害,好吗?”
“嗯。”秋静瞳蜷缩在司昕澈的怀里,从清晨到现在一直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两人就这样的姿势一直过了许久,秋静瞳睡着了。
苏静悄声进来,看到两人,司昕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苏静点了点头,不敢说话,拿起手机,编辑了文字:把她抱到客房睡吧?
司昕澈看到这句话,点点头,轻轻地抱起秋静瞳,跟在苏静身后,走过床边的时候,他无意扫了一眼,看到了床上的一朵猩红,本能地一震,但立即调整过来,不动声色地出了房间。
将秋静瞳安顿好,苏静拍拍司昕澈,指指外面,司昕澈点点头,再次整理好被角,撩开她额头的碎发,才起身出房间,关上门。
秋煜和司昕澈坐在沙发上,苏静给两个人倒了茶。
“小司,今天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也谢谢你让我陪她。”
“我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为瞳瞳再做什么,但我作为一个父亲,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以后你能多陪陪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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