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姑娘显得如此生疏啊。”莫郎的笑容带着些深意，望舒由此联想到了有类似笑容的君影，不知道怎么样了，早上去看的时候还没有醒，白虎下的手，未免也太重了些，望舒不觉又失了神。
莫郎甩了甩衣摆，抬眼看望舒，“你的身手不错，可以在商号下做事。”
望舒回过神来，仔细思考着莫郎说的话，“那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莫郎的笑意中带着些杀气，“姑娘可愿意杀人么？”
杀人，望舒默念着这个词，原来这样就接近了真相，低头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原来姑娘是害怕了，与杀猪宰羊又有什么区别。”
望舒猛然抬头，瞪着莫郎，这话是人说的么，“不，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
“动物只不过是不会讲话而已，姑娘作为猎兽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姑娘可知众生是平等的，杀了动物就不算什么，而杀了人就是重罪么？”莫郎说出这些话，脸上依旧带着淡定从容的笑意，仿佛苍生便是他脚下的蚂蚁。
望舒的人生观第一次面临如此颠覆性的冲击，猛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人是有情感的。”
莫郎望着天空中飞过的群鸟，随手便打下了一只，捏在手中，“若是姑娘平时猎的灵兽突然一天说了话、有了情感，姑娘还会要了它们的命么？”
望舒再次无话反驳，兽类不会讲话，万一哪天说了话，望舒可不知道怎么收场。
“我给姑娘几天时间想想，如何？”莫郎看着内心挣扎的望舒，“想好了，便来此处找我，如何？”说完便要去前面的柜台。
虽然望舒很犹豫，但是为了松风和其他人的安危，望舒最终下了决心，“不用几天了，今天就可以。”
“好，姑娘真是个爽快人，今晚击鼓闭市之前，姑娘来这里找我。”莫郎一笑，离开了后院，继续去柜台看帐。
望舒攥着拳，也离了这个柜坊的后院，心情是无比的沉重，也许进去了，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不过再大的险她都要冒，为了救松风，为了其他人不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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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走了一阵子，看见了矮矮的围墙和穿梭的人群，可不想，在一个月内来了两次。明空走到市司那里，交了些身份证明，监管使看了看熟悉的剑匣，便没盘问明空，明空走到自己常摆的摊位，略微收拾了下，便将剑匣中的兵器尽数拿出，挂在绳子上，自己则拿块草席摊好，坐在这些剑的后面。
旁边的货郎看着明空，“你怎么这个月又来了？不过这次你带的可真少啊。”
“这几个月，要到收割的时候了，大多数人改打农具了，里内总共也就这么几把。”
两人说话间，许多少女在货郎的摊前停下挑选，明空的摊前，空无一人，“其实你这生意还不如我好做呢，男女老少都会来买。”
明空看着货郎面前的胭脂水粉和一些好玩的小物件，“要是我会做你这东西，我倒也去了，何必弄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话说，这里有什么商号啊？”
货郎将一枚铜板收进钱袋里，抬眼看了看明空，“商号，你想做大生意了？他们可不用你操心，他们有固定的作坊。”
“就问问，他们平时路上强人野兽的，也许要我这些呢，我总得去努力才知道啊，你跟我说啊。”
“东西市有好几家，兴隆，隆盛，盈福，广盛，做的最好的是西市的兴隆，据说还没被截过货，他们从西边运来的香料都是上品啊，我这里卖的最好的香粉就是用他家的香料做的，不过价格比其他家总要低一些，说是有渠道。我前几天见过那家的几个镖师，眼神都能杀死人呢。”
“这样？你认识么？”
“不认识，不过兴隆商号的等级分的很明确呢，说是方便管理，还有接头暗号。”
明空听了暗号和等级，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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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突然进来了一行人，一下这里更加热闹了，小财神爷出现了，片刻后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在明空的摊前面站住，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哎呦，你又来了。”
看着熟人，明空笑了，“少郎君有何事啊？”
小公子敲着一柄剑的剑身，侧着耳朵听震动声，“怎么这次的比上次的要好。”
“夏天天热，温度火候容易有差，最近天凉了，掌握得准些。”
小公子露出一脸渴望的表情，样子是很想买回去。
看到了这表情，明空一脸饶了他的表情“你每次都买那么多回去，是要做什么？”
小公子虽然年纪小，可是举手投足的贵气却是与生俱来的，“你不就认钱的，而且我很喜欢。”
明空撇撇嘴，他在都城大街上走，很少看到经过他卖出去的剑，自然对着常来买剑的小公子有怀疑，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所以不能惹了人家生气。
小公子眼睛咕溜溜地转，带着少年人的可爱，不过比上朱雀的爱闯祸的劲头，小公子倒是沉着了许多，“真想知道？”
看着明空一脸认真的表情，小公子转了转眼珠，“因为我把他送给别人了，你到皇城里去瞧瞧。”
“皇城？”一边的货郎笑出了声，“少郎君这么说，我们这些平民可是永远都见不着了，你说呢，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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