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虎心太过于硕大，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一口咽下去？
霎时间，楚莲已被堵得透不过气，满嘴满脸都是血！
虎血腥臭无比，她一阵又一阵的恶心，不顾临渊正拽着她的头发，偏过脑袋就开始狂吐，就连被塞进一半的虎心也给吐了出来！
她的眼睛里充盈着血丝，死死地瞪着临渊，她亦被此人的反复无常彻底激怒，连死都顾不上了，悲愤欲绝地大声吼道：“我反正斗不过你，你要杀就杀，何必拿这些手段来羞辱我，难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嗜好茹毛饮血吗？”
说完就就昂起头，大义凛然地瞪着面前的人。
临渊眼见虎心落地，脸上突然现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那表情无辜得连楚莲都要迷惑，感觉真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一样，但她已经被临渊的反复无常折腾得心力交瘁，无力再去判断什么。
临渊声音低低的，透着无尽的可怜：“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嫌弃我，你真的变了！”
楚莲：“......”
她才发现，对方眼神迷离，尽管是在看着她，焦距却对不上，仿佛.....仿佛透过她的身体，在看着另一个时空中的人。
“难道他唤的是那个把自己的前世今生全坑了个遍的白薇公主，莫非他们真有一段情缘？”她艰难地想着，“不是吧？”
俩人诡异的对峙着，一个悲痛莫名，一个怨念深重。
在这场无声的争锋中，楚莲默默地想到了一个脱离困境的办法，虽然，无耻了些。
她反手抓住临渊的手腕，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对方的手背，不轻也不重，有点挑逗的意思在里头。
临渊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此处，终于有些变脸。
只听楚莲略带委屈般地，提心吊胆地抱怨道：“我从来没变，明明是你变了———你看，我被那金狻猊抓伤了，你还将我摔来摔去！”她指着自己肩膀上那道血淋淋的抓痕，不过早已结痂了。
临渊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楚莲，目光滑过对方的脸，最后落到她那稍微有些绷紧起来的身体上。
他听了这话，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连被楚莲握住的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楚莲心里咯噔一下：“这招该不会没用吧？要是被拆穿，也太丢脸了。”
两眼正无边乱转着，临渊突然低声道：“你以前没这么容易受伤，就算受伤了，也很快就会好起来。”
楚莲想了想，冲他挤出一个身残志坚的微笑：“你忘了么，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转世来的，当然不如以前那般厉害。”
———老天，请原谅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她在心里忏悔着。
临渊呆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些失落地道：“是啊，我居然都忘了！”
龙神的血脉果然够强大，短短半天不到，就将金狻猊的毒性消融掉了。此刻，临渊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晴明。
楚莲没说话，俩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有些尴尬。
片刻后，楚莲轻轻垂下眼，不敢再与他对视，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为何你不在石殿中，而跑来外面了？”
临渊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几分不耐，但却不是冲着楚莲，所以只好闷声道：“我与七叶谈不拢，独自走了。”
“七叶？”楚莲奇怪地问：“他又是谁？”
临渊：“七叶就是“神”，他坐井观天，倒是把自己看得挺高，可惜我暂时杀不了他。”
楚莲咋舌：“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你还真是......”
临渊瞥了她一眼，解释道：“他要杀你。”
“果然不好，的确该杀！”楚莲痛快的回道。
临渊又道：“可惜那座地宫被他改得乱七八糟，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当年花了那么多心思修建，就是为了有一天你能住进去，结果你连一天都没在里面待过。”说完他便叹了口气。
临渊低头讲话时，整个人摒除掉暴戾情绪，那张英俊的侧脸便有着说不出晦暗与伤心。
楚莲很崩溃，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每当临渊对她耍混的时候，她都恨不得砍死他，但当对方表现出伤心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跟着纠结，总觉得自己上辈子似乎真的辜负过这个人。
不过这时候她不能想太多，如果对方再次发疯起来，她可没办法招架。
想了一会儿，她终于定下心来，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临渊黯然摇头：“我不知道。”
楚莲试探着问：“难道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临渊再次摇头：“你怎么又糊涂了，一百年前你把我从上遥带走，从那以后，我便离开了族人，再没有可回之处。”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露出个笑容道：“也并非如此，你的所在，不就是我的去处么。”
楚莲此前还被绑在悬崖上的时候，便听寒潭讲过一些百年前的往事，但那毕竟是听故事，如今从临渊这个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越是听他讲，便越觉得心惊，渐渐地看到了一些事情的轮廓。
百多年以前，龙族占领北川，大陆各处都有龙族的据点，上遥便是一处。
话说临渊那时候应该还是个单纯无害的龙崽子，坑爹的白薇公主瞧着人家姿色不错，就坑蒙拐骗把人从上遥哄走，然后.....玩了一场禁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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