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慧芳看着儿子那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情形,她只怕自己的一个疏忽,儿子便真个会不顾一切地舍下他们,追随玉露而去。
看到儿子变成这般模样,清风娘感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不停地撕扯着自己那颗,早已悲痛得千疮百孔的心。
林清风的母亲,一直守着儿子,到了夜里一时左右。
玉雪走了进来,说道:“伯母、姐夫,你们休息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去休息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因此,还是请你们去休息吧,千万别熬坏了身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由我和我爹爹妈妈来陪着姐姐吧。”
林清风听了陈玉雪的话,就对他母亲说:“娘,你年岁大了,就跟玉雪去休息吧。就不用陪着我了。再说,我也想一个人静静地陪着玉露。”
其实,在林清风的心中,正处于悲伤和孤独之际。在此等情景下,他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最亲的人陪伴在自己身边。
母亲此时陪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心灵深处亦能得到一丝慰藉。
但是想起母亲年纪大了,又陪着自己悲伤,便也不忍她陪着自己这么熬下去。
于是才说出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地陪着玉露的话来。
但是,他的母亲又如何能放心地去睡呢?
林清风见无法劝动自己的母亲,心里实在是担心她熬坏了身子。便又再三狠下心来,说自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陪着玉露,不想受到其他人打搅。
在万般无奈之下,清风娘只好在玉雪的陪伴下,极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般地去休息了。
等陈玉雪送母亲去休息后,林清风看着面前的玉露。心里联想到与她共同游大理苍山洱海的情景,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当时给玉露买首饰的事来。
不久,陈玉雪又来催林清风去休息。
可是,林清风又如何离得开玉露。
因此,无论陈玉雪如何相劝,林清风就是不愿离开。
陈玉雪见林清风执意如此,也只好摇头叹息,走出房去。
在她即将走出房门时,忽听林清风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陈玉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只听林清风的声音道:“玉雪,麻烦你把玉露的那个首饰盒拿来。”
于是,陈玉雪找来了姐姐生前的那个装首饰的盒子,捧到林清风面前。待林清风接过之后,才转身离开。
林清风接过首饰盒子,轻轻地拿在手中,摩挲良久以后。才打开了盒子,从中取出了那根杏花蝴蝶簪来。
此时此刻,林清风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玉露在大理古城。自己正要亲手为她别上这根发簪时,她的一席话来。
林清风至今还清楚记得,当时玉露对他说:“风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好好珍藏着。待到我们人生最重要的那一刻,我要你亲手为我戴上。”
林清风心想,玉露当时,一定是想让我在与她结婚的时候,亲手给她戴上的了。
可如今物事虽在,但伊人已渺。
玉露她,终是再也等不到这一刻了。
林清风感到玉露当时的情景,犹在眼前。
想不到到头来,自己与她竟会是弄至阴阳两隔,人鬼殊途的悲惨结局。
在林清风的心中,不竟深深地怨恨起命运的无常,和苍天的无眼来。
一念及此,一时之间,林清风情难自已。
他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他用颤抖着的双手,亲自把那根碧玉蝴蝶簪插在了玉露的头发间。
发簪上的几朵杏花和那对一青、一白两只蝴蝶。在玉露的头上,不住微微颤动着。
而林清风的一颗接近碎裂的心,似乎也在随着那根杏花蝴蝶簪般,不住地发起颤来。
此时的玉露,就躺在家人们事先为二人准备好的喜房之中。
而房中,已经燃起了红色的蜡烛。
烛液顺着红烛缓缓无声滑落而下,又在烛台上蔓延开来,再慢慢凝结成块。
但红烛顶端的那些红色烛液,依旧静默无声地继续往下流淌着。
仿佛断肠人的血泪般,在替这对苦命的鸳鸯而伤心垂泪。
在喜床上,一对鸳鸯绣枕,整齐地平放在床头。
枕套的套面之上,是玉露生前亲手绣上去的,一对正在四周满是花红柳绿的池水之中,相依相伴,快乐戏水的鸳鸯;还有那象征着林、陈二人的一对一青一白两只碗口般大小的蝴蝶,正翩翩相戏′于池岸上的繁花绿柳之间。
喜床为一顶粉白色的绣帐笼罩,绣帐上绣着一大片杏树林,均开满了一簇簇粉团的杏花。
大大小小的各色粉蝶,正自由自在,翩翩起舞于那一大片花林之间。
林清风将玉露轻缓地放在喜床上,帮她温柔地盖上了大红的鸳鸯锦被。
他的眼睛始终对着陈玉露一张冰清玉洁般的面庞,只是痴痴地望。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林清风才身子靠在玉露的床边,沉沉睡去。
睡梦中,林清风梦到自己与玉露结婚了。
在玉露家院子里,早已搭起了绿色的青篷,地上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松叶。
凤仪村中的孩子们,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高高兴兴地左右穿插来去,嬉闹着,欢叫着。
而在青篷的中央,在大家的一阵阵祝福声中。玉露身着那套洁白的婚纱,与自己二人,在伴郎和伴娘的陪伴下。
自己则与玉露,互相深情款款地望着对方,相互为对方戴上了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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