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早有下人备好了号脉用的小枕,立刻就拿了出来,陈婧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自己带的药箱。
“赐座吧。”太后温声道。
就有屋里的侍女搬过一只圆凳来,放在床边小几旁。
韩锦略施一礼,虚坐半边凳子,伸出手开始诊脉,陈婧侍立在后,一众人都紧张地等着他。
只是韩锦号完左手并没有说些什么,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什么,接着换了右手来号脉。
景王爷和纹珠嬷嬷都一会儿看看太后,一会儿又看看韩锦的神色,不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良久,韩锦终于放开了太后的右手,看向了景王爷。
“太后娘娘的病症,难治,”
景王爷一听此言,脸色凝住了,那么威严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悲痛和颓丧,他刚要着急地开口问是什么情况,但是韩锦又迅速继续道:
“但是并非全无希望。以我之力,尚可一试,若再能给我一段时日细细诊问,长期调养,应该可以好起来。”
景王和纹珠嬷嬷本来绷紧了的脸色转为了欣喜和安慰。
“那就有劳韩大夫了,”
景王爷诚恳道,“不论需要什么,我们都会尽力找来的,求您务必让母后好起来。”
韩锦也微笑,“这是自然,韩某定当尽力。”
于是接下来几日,韩锦和陈婧都忙于太后身体的详细情况查诊,陈婧不得不被吩咐去一一记录太后每日吃的东西,和常吃的东西。
渐渐地,太后的身体情况好了起来,景王爷等人都很欣慰,也对韩锦感激非常,太后痊愈,指日可待。
但是陈婧发现,师傅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凝重。
她很好奇,但是自问诊前七天过去,师傅就再也不允许她插手这件事了,只吩咐她做一些杂事。
所以太后的病因、身体情况,还有用药以及反应,她都不太清楚,自然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总是在没有别人时,脸色沉重,愁眉不展。
她慢慢地空闲多了起来,师傅不是给太后诊脉,就是在药房闭门不出,这让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是太后的病情有什么疑难的地方吗?但是明明师傅的药起作用了,太后娘娘逐渐好起来了啊。
陈婧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师傅脸色又不敢去问。
其实她对于太后病情的好奇倒还在其次,真正让她在意的是,师傅这样的隐瞒和不允许她插手,究竟是为什么呢?
师傅对她恩重如山,如兄如父,陈婧是肯定不会觉得他瞒着自己是为了什么阴谋,她知道一定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师傅瞒她越紧,她就越担忧。
身为人徒,不应当为师傅排忧解难吗?她虽然人小力微,可是哪怕能够在师傅心情愁闷的时候帮他派遣一二,也是尽了一份心力啊!
可是师傅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几乎把她隔绝在了这件事之外。
这让陈婧愈发郁闷,之外甚至刚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究竟有多严重,于是她偶尔会忍不住露出脸色严肃,若有所思的样子来。
而她的情绪,郑明奕都一一看在眼里。
他想不到子敬兄为何有愁闷之态,但是还是想要他开心。
思来想去,他想起了之前和子敬兄提过的九岳山行宫,就兴冲冲地找管家商议了一下,然后跑去陈婧的客房找她。
郑明奕敲敲门,陈婧来开门时,他就叫到了她脸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愁闷之色,不禁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却压抑着,道:
“子敬兄,你这几日有空闲吗?”
陈婧见他问的诚恳,就一边让他进来,一边认真回道:“空闲是有的,世、咳,郑兄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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