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半睡半醒地好多天了，老爷夫人还有我们，都急死了。幸好......”说到这里，樱桃似乎又要掉眼泪。
而胡少爷温和一笑，“别哭啊，我这不是总算醒了吗，以后肯定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然后他转头朝韩锦和陈婧道：“辛苦您两位了，恕我暂时还没办法起身道谢。”
“救死扶伤是我派职责，胡少爷不必多谢。”韩锦淡淡道，“只是有一事我需要问一问。”
“您请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那好，”韩锦就直接开口了，“您还记得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有头晕乏力的症状呢？”他认真地看着胡思晏的脸色。
而胡思晏则陷入了思索，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大概是那一次我陪母亲进香回来的马车上吧。”
然后他转头问樱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我不清楚自己半睡半醒了多久。”
那个侍女樱桃就回答道：“大概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噢，”然后胡思晏继续对韩锦道：“那天是母亲惯例要去这城外的善和寺进香的日子，我就陪她去了。回来的路上第一次觉得有些头晕，当时还以为是山路劳累的原因。”
他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难道那就是我开始发病的征兆吗，韩大夫？”
韩锦听了他的回答，就自顾自地陷入了思考中，没有回答他的话。
于是陈婧及时出来圆场道：“胡少爷，您不是生病，您这是中毒了。”
“......”
胡思晏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陈婧。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和思考，转头看看他的几个侍女，然后大惑不解地自语道：
“我......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呢？我难道得罪了谁吗？可我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怎么会......难道是无意中？可是....”
他陷入了自我反省和自我怀疑之中，但有个高一些的侍女却不敢相信地插嘴了，“这不可能！我们少爷一向是最好相处的人了，又深居简出，怎么会有人这么歹毒！居然要害我们少爷！”
“梧桐，你别激动。”胡少爷从自我反省中被惊醒，就十分好脾气地安抚这个气愤的侍女。
那个叫梧桐的侍女看少爷还如此温和，气愤都转化为了心疼，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却被樱桃一个眼神拦住。
她这才自觉在客人面前失礼了，有些难为情地闭了嘴。
但其实韩锦根本不在意这个，而陈婧也没觉得她很失礼，反而认为这个叫做梧桐的侍女心直口快，还挺可爱的。
“那您还记得那天您都吃过些什么东西吗？最好但凡是入过口的，都告诉我吧。”韩锦从思考中回神，又问了这一句。
胡少爷大概是不太记得这个了，就看了一眼侍女樱桃。
樱桃也面露难色，“这......实在是时间太久了，记不太全了。”
然后她转头看了看另一个一看就很沉稳的侍女，“杨柳，你还记得吗？”
侍女杨柳也思索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记得，少爷那天的饮食都没什么特别。早晨用了半碗碧粳米粥和两个蟹黄卷，饭后喝了惯常要喝的补气药。”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午饭是在寺庙里用的素斋，少爷胃口不佳，只拣了一只素包子，和几样小点心尝了尝。”
“午后回来的马车上少爷就觉得有些头晕了，所以晚膳并没有怎么吃。还是喝了夫人送来的桂花银耳百合羹，少爷才好了一点。”
最后杨柳又认真回想了一下，才确定地道：“没有了，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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