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们，青竹的表情和颜楚的眸光，都同样暴露了他们的诧异。
“看到了吧。”闫森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面无表情的穿上衣裳：“原本是想让医馆的人替我们治病，但我终归不是人类，海城的人流出来的血，都是浅蓝色的。”
“那些医馆的人看见我的血，应该就产生了什么坏心思，他们给我服用了什么东西，让我不能动弹只有意识，最后，还取走了我的心脏。”
“怎么会……”在闫森嘴里听到截然不同的的版本，夙瑜的嘴里只有唏嘘：“没有心，你怎么还会活着。”
“小姑娘，不止是你，这么多年来，我也很诧异。”闫森拢了拢衣领，继续说：“等我能动弹之后，医馆的人已经全都被我的同伴杀掉。可能是对人类的仇恨在经历沙盗后，看见我被挖心的那一刻放大，医馆里的每个人，都死的很惨。”
夙瑜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挖心以后，还一直活着，并且不会变老？”
“没错。”闫森点点头：“我无数次都在想，当初他们给我吃的东西到底是为什么，为此我翻遍了整个医馆的东西，却还是没有结果。”
“这些年，谷主归一他们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隐姓埋名，时隔多年才终于回到这里。”
故事到这，终于告一段落。
颜楚听着他的故事，不同于其他三人的反应，他的表情依旧平淡：“那你回来的理由呢，既然隐姓埋名，又何必再回到这里，还引我们来。”
“这件事嘛，是这样的。”闫森的眼眸一转：“我之所以来这，是因为无情谷里可能有当初我不会变老的秘密，毕竟我醒来的时候，医馆里已经没有人，不难反正里面的东西没有被人动过。”
闫森说：“至于你们，传声海螺毕竟是鲛人国的东西，我们海城，国与国还是族与族从来都是互不干涉，我能知道的仅限于此。说那些话，为了引你们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想试探试探你们而已。”
“好，我知道了。”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颜楚垂下头，看了看旁边的夙瑜。
此时的她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缓过来，眸光闪烁着，过了会，才察觉到他的对视。
“瑜儿，现在弄明白了么。”颜楚见她回神，开口说道：“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嗯。弄明白了。”夙瑜乖乖的点头。听完闫森口中的故事，她心里多少有些五味陈杂。
若说不信，他说的话，基本能和杨林对上。若说相信，也只能说是双方立场不同，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初的事情，不是旁观者，过去这么多年，早已经不知道前因后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想到这，那处闫森的声音又飘过来，他说：“不过，既然闫某已经向你们坦白，也需要四位答应闫某，永远不能讲这些话告诉别人。”
“好。”颜楚倒也爽快：“我答应你。”说完，他看了看旁边的三个人：“听见了？”
“嗯，公子，我们不会说的。”青竹和青嫣默默点头，方才的事情，虽然分不清始末，但他们大部分还是听懂了。
夙瑜从感概里回神，点头：“我也听见了。”
刚说完，一只手从天而降，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乖。”
她抬眸，看着摸她头的颜楚，冷不丁问一句：“刚才你拿出来威胁闫森的剑，是寒笙吧？”
“没错，那时候看与这剑有缘，就收了它。”颜楚眨眨眼，笑：“生气了？”
夙瑜说：“我生什么气。”
颜楚答：“气我没告诉你。”
夙瑜失笑：“拉倒吧，我没告诉你的那么多，怎么还敢生你的气，放心吧没生气。”
“那就好，改天带你看看这剑里的剑灵。”颜楚送了口气，像是想到什么，又朝闫森问道：“你来无情谷这么久，可知道外面不远处有幻境。”
“幻境？”闫森颇为惊讶：“你们见到幻境了？”
颜楚说：“没错，刚才快到无情谷的时候撞到了。”
闫森眯了眯眼睛：“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之前倒也听说过是无字沙漠里有幻境出没，有人说，是之前的天灾人祸造成了这里的异形变化。”
“还有这样的变化啊。”夙瑜有些长见识了。
“不过，你们现在能安好无损站在这，应该是已经解除幻境了吧。”闫森笑了笑：“从我这得到了答案，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也好。”颜楚抿唇，拉起夙瑜的手：“既然没什么别的事，那就先不打扰了。”
见他站起来，青竹和青嫣自然也起身。
闫森看着他们的动作，嘴角笑意不变，也不挽留，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他嘴角的笑意才不见。
“幻境么，有趣。”眸里似乎有流光飞过，替闫森平庸无奇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颜色。说到这，他缓缓拿起已经放温的茶杯，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另一边，从闫森的房间走出来，颜楚和夙瑜似乎轻松不少。
这次来无情谷，大部分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真相，闫森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缓解了他们的疑虑。
虽然，可能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但大部分，已经没有问题。
“公子，你们之前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啊，什么海城什么墨色国，我怎么都不明白。”不过，他们豁然开朗，并不代表青竹和青嫣明了。
两人苦着脸，一团雾水的模样。
“无碍，具体的事情我跟你们说也说不清，解决了就好。”颜楚看了他们一眼，并不打算再花时间一一解释：“走吧，趁着天没黑，我们可以回之前的客栈睡一晚。”
毕竟，就算闫森说了这么多，但无情谷这地方藏着很多古怪，还是不宜久留。
“好。”青竹和青嫣听见这话，不再多问，一行人开始原路返回。
到了谷口，那些人看见他们，神色复杂，到底没有再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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