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不巧。”叶沐扭过头，继续看天。
“你这……是在无视我吗？”卓文却走了过来，笑。
“难道我的行为还不够明显吗？”叶沐说。
“很明显。但是我认为，你如果真的不想见我，就应该离这里远远的。”卓文挑了挑眉。
叶沐气笑了，“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顺便说一句，就算我讨厌你，也没有必要退避三舍，讨厌不是害怕。”
卓文目光闪了闪，道：“你说的对。”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慵懒的往后一靠：“可是不害怕我也不代表你要没事来见一个你讨厌的人，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可就可笑了，我是来看慕容小姐的，什么目的不目的的，太难听了。”叶沐唇角挑起。
卓文哈哈一笑，眼角凌厉：“你以为这样的话可以骗过我吗？”
“那么……”叶沐蓦地道：“万毒手是你杀的吗？”
“我……”卓文话说到一半，卡住了。锐利的目光射向叶沐：“你在套我的话？”
叶沐耸了耸肩，“你也没中计。”
卓文看了她半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暴露自己值得吗，你好像远不止顾璟的女友这么简单呢，那个身份应该不过一个掩饰吧。”
叶沐没有回答。
“你明知道我和陆斐有联系，却还在我面前暴露锋芒，你真的不认为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吗？”卓文说。
叶沐镇定道：“你早就看出来了，就算你不确定，但只要有任何一丝怀疑，你完全可以去和陆斐说，可是你没有，那么你现在也不会说。我看，你们的关系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吧。”
卓文拍了拍手掌，“不得不说，你猜的很对。”
“是啊，既然掩饰是多余的，何必整天挂着面具，你说是不是？”叶沐灼灼的盯着卓文，“整天装作另一个人，很累的吧。”
“习惯了，就不会觉得了。”卓文微微抬眼，语气中有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感，娓娓道来，“当你习惯了装作另一个人，习惯了扮演另一个人，时间长了，有时候你自己都会以为，你是那样的了。”
“但是终究不是。总有一天，会发现什么都是假的。”叶沐冷笑。
卓文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半晌，叹了口气，“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叶沐动了动嘴唇，她逼他回答了，可是这样的回答是自己想要的吗？
也好，人总要更死心一点才是，若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就会有着不切实际的梦想。
她觉得，是彻底死心的时候了。
“我们走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顾璟远远的对她招了招手。
叶沐站起来，对卓文低低的笑：“我走了，谢谢你今天这么坦率。”然后转身走向顾璟。徒留一个背影。
顾璟一直看着叶沐走过来，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神色。
“怎么了？有什么收获没？”叶沐想缓和一下气氛，笑了笑。
“说不上有多少收获，不过至少排除了几家。对了，慕容莹在听我聊起长生观的时候，神色不怎么对劲。”顾璟道。
叶沐诧异：“长生观？它能和慕容莹有什么关系？”
顾璟挑眉，“我也认为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小心聊到那里了，因为作为这个项目，要想真的能执行下来，绕不开长生观。本地的宗教势力不容忽视，虽然没有这种规定，但谁想要动清越山方圆百里的一草一木，都得过问长生观。慕容莹只是单纯的忌惮这个地方，却不代表它和这次的刺杀有什么关系。谁让我说到那里了……”
叶沐挂下三条黑线，“也就是说你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顾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叶沐叹息，“算了，我倒是有一点收获，刚才我和卓文聊起万毒手，他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明显是知道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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