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大伙人分开到各自工作岗位的时候，张恒叫来小孙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状况，有发现可疑人吗？”
“没有。”小孙说：“不过张哥你不说差点忘了跟你说。昨天晚上那个林园长回到家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了，平常她不是这样子的，一般到家吃完饭后她都会出门去跟好朋友去跳广场舞或者去逛街买东西，就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出门，又很早就睡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没给她打电话吗？”张恒说，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小宋电话打过来了。
“张哥，大爱幼儿园林园长被带走了！”
“带走了?谁带走了？”张恒问完才知道白问了。
“是我们的人，不过好像说市公安局的，我没问。”
“今天不用跟了，回来开会，调整计划。”
“可是张哥，你不是说今天是很关键的嘛，万一凶手今天有所活动...”
“不用守着了，她已经做完了。”
“什么?”
“赶紧回来吧，马上要开会了，估计凶手还没有离开这里，错过今天真不知道等到何日才能够抓到她了。”
会议室里，张恒正站在投影仪前面跟同事们汇报并分配工作：“守住每一个出口，外来车牌车辆、离县客运车辆重点查。小雨，你待会再帮我我去看一下...”
“张哥张哥张哥....”会议门“砰”地一声被打推开，在前台值班的同事冲进来，发现新大陆一样。
“怎...”
“来了！”张恒“么”字还没说，同事激动的先回答了。
“什么来了？”张恒又问。
“她！方惠佳啊！”
张恒手上的笔突然掉到地板下，他顾不得捡起来，走到同事跟前急匆匆地问：“她在哪里？”
“我把她带到审讯室里铐住了，你知道的，危险人物嘛。”刚工作的同事立了大功似的说道。
张恒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出去，当他推开审讯室门的时候，审讯室桌子前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追踪的嫌疑人方惠佳。只见她低着头，双手被铐住放在前腿上，就这样子安静地坐着。
听到推门的声音，方惠佳抬头，和相片上的女人不一样，她要显得苍白瘦弱很多，更显得无辜得很。要不是种种证据指向她，张恒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就是方惠佳?不是假的吧?”张恒一边走到审讯桌子的椅子坐下，一边还是忍不住尝试地问一下。
“是的，张警官。”
“连声音都这么佛系，真的没有搞错吗？”张恒忍不住想。突然想起早上地疑问，他想要确定一下，便又问：“今天早上我门前的东西是你放的吗？”
方惠佳加嘴巴微微一拉伸，她好像在微微笑，又好像只是在做一个动作而已，不正面回答：“张警官，是从这个开始讲吗？还是从娃崽没的那一天讲起？”
张恒静静地看着她，他以前经常听到别人说到“麻木”这个词，就在上一次当旁边的同事朋友用这个词来抱怨工作，抱怨很多事情的时候，他觉得麻木是“习惯”，但是今天他从方方惠佳的眼里看出了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麻木还是心如死灰。是一颗石子扔进水里确豪无波澜，是对生活的无动于衷。在这里坐着的就是一具麻木的灵魂而已。
张恒转头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同事，看到同事的笔录本还是空的，便知道他刚刚还没有说什么，他说：“那你从头开始说起吧。”
张恒说完，方惠佳举了举她手上的手铐：“我不想要带着这个东西说。要是你们不放心，可以加派人手在这里守着，我保证不逃。”
“抱歉方小姐，这是我们的规定。”
“那我就不说了，你们直接把我关监狱吧。”
张恒看着她，最后还是对旁边的同事说：“小俊，把它松开吧。”
手铐松开了后，方惠佳摸摸她的手腕。手掌各自捂住手腕上被手铐铐过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
“三年前的今日。我的娃崽被人误接扔下河没了。大爱的林林园长给林我们两百万堵口费。无权无势，受到威胁逼迫的我们搬离的这一座小县城去了华市。从到华市的那天起，我的复仇计划开始了。”回忆了一下方方惠佳继续说：
“大概七个多月后我自己回来过一次这里，在路上偶然碰到了李丽，这是天都要帮助我啊，我的代替品出现了，我把她带到一个整容所，弄成我自己的模样，不求完美，也有八九分像了。然后开始在家有意无意地装疯扮傻，让我的丈夫相信我地精神有问题，终于有一天在他出差回来的时候把她放到放丈夫身边调换身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弄了五张不同的车牌租了十二个不同的地方。等所有的东西准备完了的时候我就开始行动了。”说到这里方方惠佳又停了。像是回忆，又像是累了需要缓一缓。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生怕她突然说“我不想说了。”这样子的话。还好，在小俊喘了好几口大气之后，她继续说：
“我第一个找的就是大爱林园长侄女--也就是小鱼儿的班主任的孩子。我在妆办成她邻居保姆奶奶一年里都没有人发现，最后有一次成功从她孩子奶奶那里把人接到手，把她的孩子迷晕抓走。回到了我住在离他们家小区同样不远的另一个无人郊区等待人来接手，那接人的人里面，他们按照我的要求只来了一个亲属。我把孩子送给了一户已经谈好的人家那里，她的孩子现在应该还在那里抚养吧。”
“第二次比较偶然，副班主任的宝宝提前一周生产了。我的行动也提早了。那次我化妆成一个高挑的女人。去过医院几次，终于有一次人都不在，我就把她孩子给抱走了。把手上的那个小孩在一天晚上放到了锦县大山村的一对无子无女的中老年夫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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