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就那么肯定呢？
还叫得那么起劲，就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而且，事情发生到现在，凌向晚自认，自己作为凌氏的核心人员，也才刚刚接到消息不久。
家属姑且先不计，可就这些“热心”的市民、工友而言，这不是消息太过于灵通了么？
凌向晚看向江越，“江特助，如果，你突然被告知你在某一个地方上班的家人因为不明原因死亡，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江越和黄经元一同看向凌向晚。
江越回答，“是悲痛，难过。”
凌向晚再补充，“若，那人还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又当如何？”
凌向晚只是假设，不过，江越和黄经元都听得格外的认真。
江越再答，“慌里慌张，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猝不及防。”
凌向晚终于听到想听的答案，嗤笑一声，看似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而后从笔记本上调出刚刚查到的六个家庭的情况。
黄经元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个小丫头，她拿出的资料，竟然比他这个经理负责人还要多，还要详细？
“凌特助，你的意思是？”
凌向晚摇了摇头，从外套中拿出一个黑色且质感上乘的小盒子，从中抽出一直苏烟，放在嘴边闻了闻。
摄人心魄的美眸看向江越和黄经理，“还不懂？”
见两人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苏烟上，凌向晚轻笑，这烟，还是她从某人那里顺来的。
纤细葱白的手指搭上了办公室的推窗，“看，下面有六支队伍，每个队伍的前面，是死者的遗像，还有伸冤的标语，前面的是家属，后面的是所谓的工友或者市民组成的应援队伍，每个队伍的数量相当，虽然，六只队伍虽然不是整整齐齐的，但也算是有组织有纪律，且，重点突出，但是......”
江越终于明白凌向晚所指，“根据大......凌特助笔记本上的家属信息来看，六支队伍里面的家属都有问题。”
见江越说出疑点，黄经元也才一拍脑袋，“没错，和照片上的，有差别。”
“所以......”凌向晚勾了勾唇，“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操作呀。”
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凌向晚把玩着手中的苏烟，“江特助，派人下去拍照片，录视频，要确保这下面每一个人都正脸入镜。”
“好。”
出事的工作间一直被封着，而工厂也暂时停了工。
警方将案子移交给刑侦大队，而队里的人直接在工厂要了间办公室方便一一的给工厂里的工人们录口供。
这次出事的并不是高级制药师，而是负责原料初步加工的普通工人。
因为在霖市有一大片药材种植地，所以，负责原料初步加工的工厂就在原料产地附近。
因为药材所需要的特定生长环境使然。
偏远，倒是偏远了不少的。
所以，那些市民是不用上班吗？
竟然在周一，本周第一个工作日还特地打车或者亲自开车到这山里，为逝者声援？
有趣。
“黄经理，麻烦您继续留在这里配合调查。”凌向晚看向若有所思的黄经元。
“那你们？”
凌向晚还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江特助和我自然是先去逝者家里看看。”
边说边拿起了随身的东西，同时递给江越一个眼神。
江越意会，“辛苦黄经理。”
季夏，正是多雨的季节，才出工厂，便是阵阵冷风袭来，该是快要入秋了吧？
雨势不大不小，高跟鞋才进到水泥地板上边沾上了泥浆，正对江越担忧的目光，凌向不在意的继续往前，打开车门，然后设置导航了六个目的地。
六个地方，有的在城中村，有的在郊外，有的在村子里，有的还在拥挤的剧目区，总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六个家庭的情况都不太好的样子。
经过一系列的交涉谈判，让步凌向晚两人才终于理顺了些消息。
这六个出事的工人，都沾上了新型毒品。
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两个人并没有回到工厂，车停在一处湖边，凌向晚靠在湖边的铁索上，单手抱着手臂，另一只手指尖夹着烟。
江越从车里拿出凌向晚的外套递过去，凌向晚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大小姐？”
从最后的那户人家出来之后，凌向晚的情绪就不太对的样子。
眉间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漫不经心。
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蹙的担忧。
凌向晚摇了摇头，“不必。”
其实，冷，更有利于人的清醒，江越不知道，但凌向晚就是在用这样的冷意来刺激自己。
江越没在说什么，自觉的走到一边，给凌向晚留下独处的空间。
此时凌向晚的大脑里面飞速的提取着当时的谈话内容。
这六人都差不多是四十岁到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其中一个人稍微年轻，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也是这个三十多岁出头的男子，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家里住在闹市区，有自己的房子，他老婆的收入也还差不多的样子，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小女孩。
这么多家人里面，就他家的情况是最特别的，也因为这一点引起了凌向晚的注意。
六家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工。
家里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报警处理。
经过确认，工厂外面闹事的那些，也真的不是他们家里的人。
特别是其中一家的老婆婆，持着拐杖，摇摇晃晃的，最后拉着凌向晚的手，求着两个人，说一定要帮忙查清楚儿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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