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卫悠儿没有想到秦安歌竟然会这样说。
“北疆荒芜之地，德行粗鄙之女，怎么可能成为雍王妃？”秦安歌冷笑着问，“当时确实是有拉拢柳家的意思，不过后来我已经改主意了。如果你真的要查一查可以道陛下的箱子去看看，上面写的是不是侧妃。”
卫悠儿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如果一切属实，那么秦安歌就没有杀柳含笑的可能。卫悠儿皱紧了眉头：“那真相是怎么样的？你总知道的。”
“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事情是这道脏水肯定会往我身上泼。”秦安歌笑着说，“如果娘娘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么臣女就告退了。”
“站住，我还有事情问你。”卫悠儿道，“如果你真的放弃了柳家，为什么还要把你的弟弟放到北疆去？”
秦安歌自然是不意外卫悠儿会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也不是一个秘密。秦羽睿是作为樊家门生出去的，只不过不是跟着恪亲王的大部队而已。再加上秦羽睿是暗部护送，卫悠儿这一个皇帝的心头肉岂能没有自己的渠道。
秦安歌笑着说：“我何时说过要放弃柳家，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的。娘娘还有何事？”
“苗疆圣女想要见你。”卫悠儿咬了咬牙将最后的目的说了出来，秦安歌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宫婢皱紧了眉头。她没有想到卫悠儿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苗疆圣女放在凤船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轻则口诛笔伐，重则圣女性命不保。
秦安歌扫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只觉得自己脑仁疼。秦安歌对于自己这个生母是感激的，虽说眼光短浅，一门心思也扑在了秦淮身上，但是她至少是爱自己的。秦安歌得到的爱很少，每一分都是珍惜无比，秦安歌也对此很是容忍。可是这个人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耐心，那么秦安歌再好的耐性也要被折磨没了。
秦安歌冷冷地说：“如果想要见我，等到南巡之后，我想苗疆圣女一定会遵循礼教，下拜帖亲自拜访本郡。”
蓝雅沙听到这个就忍不住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疼。蓝雅沙直接扑到了秦安歌的怀中，秦安歌没有推开她，但是她的眼中尽是冰渣子。蓝雅沙看到秦安歌的眼睛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害怕了：“我只是想要见见你，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秦安歌拧紧了眉头：“你不该来，来人，送圣女回去。”
秦安歌说着，几道黑影就窜了出来，直接一个手刀砍向了蓝雅沙。蓝雅沙毕竟是良家子，她闪了过去，放出了蛊虫让那些人不得动弹。蓝雅沙眼中满是受伤：“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
“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秦安歌一抬手，那些人能动了，“如果不想我翻脸就回京都去，要不然你就待在秦相的船中。”
蓝雅沙松了一口气，可是秦安歌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你不愿意走，那么我这个女儿你也别认了。”
蓝雅沙愣了许久，秦安歌也不管她直接走了。蓝雅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秦安歌已经走了许久了。她哑着声音道：“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啊，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秦安歌回来之后，她立马提笔写下了三封信然后让夷则飞鸽传书。夷则看着秦安歌严肃的面容道：“主子，您如果不想圣女掺和进来，我立马派人联系苗疆？”
“让她自己去折腾，这么大的人了，该知道分寸了。北疆那边才是重中之重。”秦安歌冷声道，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一些柔和，“也不是知道睿弟现在如何了。”
北疆的夜晚就是一个大冰窖，这冰窖里头还会刮起狂风，就算如此，也挡不住高悬的命运。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欢唤声，虚应空中诺。”秦羽睿看着天上明月道。
坐在一旁的柳贤听着秦羽睿的叨叨声不耐烦地说：“你这家伙又在嘀咕什么呢？当真是书呆子？”
秦羽睿看着柳贤摇了摇头：“你比我年岁还大上几岁，怎么就一点事都不懂呢？”
柳贤哼了一声：“我可没有你们京城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如果不是你来救灾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其实你是看在我是秦相之子，高浦郡主之弟的份上吧。”秦羽睿没好气地说。
“嘿嘿，你猜对了，谁叫文人笔最是杀人不见血的呢。兄弟，念在我俩一见如故的份上，你能不能劝你爹不要在背后捅刀子啊。这功劳应该是恪亲王和我柳家的。”柳贤挠了挠头笑嘻嘻地凑到秦羽睿的面前道。
秦羽睿看着这个厚脸皮的男孩忍不住摇头，这件事情要是真如柳贤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当秦羽睿接到自家姐姐当时的信件时便知道姐姐想要的人是谁了。柳贤注定是要失望了，柳轼和柳渭肯定是被调往京都的，就是不知道面前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会如何。
秦羽睿说：“一切都是由陛下决定的，我哪有这个本事？”
“你爹和你姐都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总能说点好话吧。”柳贤的头有一些耷拉下来了，“我们柳家老老实实地戍守北疆这么多年，这一次真是老天爷无端发怒，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要是在京城来的那些官面前你也这样说？”秦羽睿说，“你嘴巴该把门了。”
“我是相信你才这样说的。”柳贤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哥们，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你姐厉害还是你爹厉害啊？这一次北疆能不能度过难关啊。”
“你是问柳家能不能渡过难关吧。”秦羽睿看着柳贤笑道。
柳贤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嘿嘿了几声，一脸期盼地看着秦羽睿。不知为何，他一见到秦羽睿这家伙就相信他不会害他，所以他将自己的担忧竹筒倒豆子全倒出来了。
“柳家不会出事的，不过你二叔不收我这个徒弟，他可能就真出事了。”秦羽睿促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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