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恍若实质的火焰。
曹子诺的眼神燃烧着，似虚似幻，却无比的真实。
普通人只道那是强悍的力量产生的幻象，然而，有些人却知道，那绝不是幻象。
那温文尔雅的男人眼神终于微微色变。
一个人的目光能够出现不同的神色，但是，不管多了不得的人也不可能将眼神化为实质，除非这个人已经踏上超脱凡人的道路。
传说中的神和妖能够一个眼神焚毁苍天，一道意念破碎大地，便是将无形的力量化为了有形，他们的怒火能够诞生三昧真火，他们的喜悦能够化为甘露普降。
人类却是不知道经历多少年，当武道发展到极致的时候，当修为能够踏足超脱的时候才学会运用这种力量的，从思维开始控制精神为基础的力量。
曹子诺的确是掌握了运用思维的方式，最起码也是踏足了悟道境的深处，真正的悟道境。
这种领悟力堪称恐怖。
“可惜了。”
眼神慢慢的恢复平静，无比的惋惜从中闪过，男人不认为曹子诺掌握悟道境能对他构成多大的威胁，他只是可惜曹子诺的天赋而已。
能够瞬间领悟悟道境真谛，这哪里是天才，分明是百年千年万年都难得一见的绝世鬼才。
这样的人巅峰绝不是破虚镜，甚至不是破碎境，而应该是凝真境，甚至是更高层次的境界。
只是，这样的人若是成了敌人，那却还是早点消灭的好。
叹息声中，男人一根手指点出。
原本，被曹子诺挣脱的束缚蓦然间再次包裹过来，整个世界开始旋转着收缩，围绕着男人的手指不停的旋转着缩小。
那根手指则是缓缓的开始放大，朝着曹子诺碾压过去。
这是对本源力量的最实在运用，空间自然没有收缩，男人的手指也自然没有放大，一切只是因为男人已经以手指为原点掌控了周围的本源力量。
这样的攻击强悍异常，实则绝非男人表面看起来这样轻松。
只是，本源力量本身是以意识形态存在的，全然不以肢体为主，所以，男人肢体唯独能做的也就是伸出那作为载体的一根手指，以至于他的攻击看起来却是潇洒至此。
“席卷天下，天命所归吗。”
曹子诺看着那根手指，突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思维中，蓦然间涌现刀光剑影，沙场连绵的场景，那是汉末三国，天下争锋，曹孟德雄踞中原，天下之大，却是已入手半数，只待南下便成席卷之势，似乎天命已归。
“便是天命又如何，若是天如此，便劈开这天。”
蓦然间，疯狂的神色闪现，曹子诺手上的双刀挥舞起来，狂刀之魂，来自甘宁，汉末三国，曹孟德势大，一统中原，南下的时候未必不带着天命的色彩。
甘宁这情况下百骑冲营，可以说是彻底抵消了曹孟德给孙吴带来的威压，将曹孟德统一中原的天命色彩彻底打消。
此刻，男人一指点出，带动着周围的本源力量，同样如同借助天地大势来攻击，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而这恰好勾起了狂刀之魂中残留的甘兴霸疯狂之气。
“斩。”
双刀疯狂的斩出，目标正是本源力量的载体，男人的那根手指。
刀色澎湃，隐约的带着浪涛声，夜色中，竟似乎泛滥起无数的波纹，这一刀，乍起的时候美丽无比，如同湖面微波，但是眨眼间已经惊心动魄，恍若海啸袭来。
城头上，曹子晓的脸色一片肃穆，郝明如早已经不敢说话，黑暗中，不知道谁的呼吸声粗重的如同累到极点的耕牛。
躲在暗中的那些世家贵族势力每一个都忍不住暗自庆幸没有轻率出手。
破虚镜是什么样的力量他们都是知道的，能够运用本源力量，理论上杀悟道境的当真是和割草差不多。
本源力量稍微一动，悟道境的绝对是立马失去抵抗力变成木头任人砍伐的。
但是，瓮城下面的情景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曹子诺的力量究竟多强，之前无数人猜测过，便是将爆发算进去，所有人也认定了顶多就是悟道境中期，加上不讲理的蛮横力气而已。
但是，悟道境中期和蛮横力气能够挣脱破虚镜控制本源力量的束缚吗。
境界，境界，虽然很多时候只是说说而已，越级挑战什么的数不胜数，但是，那只是普通的力量分级下的越级挑战。
而悟道境和破虚镜几乎已经不再是一种力量，那是质的分别，就好像同样是刀，木刀和铁刀就绝不是同一类的一样。
如果悟道境是木刀的话，那破虚镜无疑便是铁刀。
现在，曹子诺在被认为最大不过悟道境的情况下挣脱了破虚镜的男人使用本源力量的束缚，无疑是正面对砍中木刀抗住了铁刀，这简直是不讲道理的不可思议。
而更不讲道理的是木刀不但抗住了铁刀的对砍，还主动去对砍铁刀。
“狂妄。”
男人的脸上浮现怒气，曹子诺的行为彻底将男人之前那一丁点的惋惜彻底抹消，破虚镜每一个都是世间奇才，他们会对天赋好的人表示欣赏，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天才，算是惺惺相惜。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能够容许比自己弱的人挑战自己。
原本伸出的手指蓦然间朝前狠狠的用力摁下去，骤然间，天地席卷，整个瓮城似乎都开始朝内收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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