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凤仪殿中。
一个中年妇人披发醉卧,房门和窗户紧闭,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一个身着单衣的男人。
男人恭敬地跪在她身旁,为她又添了一杯酒。
他是个平凡却儒雅的小生,发髻梳得齐整,唯有额前凌乱着几缕乱发。
妇人呜咽着哭了起来,嘴里唤得是一个人的名字:璨郎……
小生跪着移到妇人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安慰道:“娘娘,我在。”
“你不是,你不是璨郎……他死了……”
小生无比爱惜地抱着这个悲伤的女人,突然床榻移动开来,从里面的暗道走出一个妖艳的女人——风怜。
风怜视若无睹,眨眼间来到两人面前,拿起桌上无人喝的酒一饮而尽。
“你……你是谁……”小生恐惧地看着她,但仍下意识地抱着妇人,以身相护。“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总是这样的话。”风怜淡淡地说。
妇人听到风怜说话,清醒了许多。双手环抱住小生,胡乱地吻着这年轻的肉体。有气无力地说:“这个……再等会……他还算是像一些我的璨郎……”
“我可不能保证……”风怜猩红的眸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个小生。
而小生却早已沉沦在雨露春风之中。就在他如醉如泥地攀颤之时,鲜血从他的脖颈的娇嫩处涌出。
风怜给了他一个最热烈的吻,没过多久,他沉睡了,眼睛却直直盯着妇人胸前溅洒的鲜血。
妇人擦了擦脸上的鲜血,等着风怜享用完她的美餐。
“风怜,我们该消停几日了。在这样下去,会被人发现异常。”妇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说。
风怜将那可怜的、毫无遮拦的年轻肉体随手扔到一边,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披在妇人身上,遮住她身上惨烈的鲜血。
“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甚至杀了南宫其,又有谁怀疑到你贤妃娘娘的头上呢?”
“不要说了!”妇人有些生气。“南宫其本就该死,但我和他好歹做过夫妻,有了共同的孩子……这段时间给你找了不少人血吸食,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做!”
“我已经告诉你了,等找到灭婆。”风怜说着拿起酒壶,仰头直接往嘴里倒。
“原想着借南宫其之手找到灭婆,谁知他竟派我旻儿去找。要不是你的毒药及时发作,让南宫其毙命。旻儿不但找不到灭婆,还要丧命北境了。”
“所以,你感谢我吗?”
“现在灭婆的线索断了,你不出手吗?”
“断了?”风怜似乎听到了可笑的事情,不屑地笑了笑说:“你只要在凤仪殿等着,灭婆罗炽会送上门来。”
“你在玩我?你不是说灭婆在北境吗?”
“如今我的性命在你手中,我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儿子失忆的事怕是与灭婆有关,也正是因为南宫旻去了北境,灭婆的星象受了改变……如今,灭婆就在大俞朝。”
妇人闻之静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盯着那具刚才还令她欢愉的年轻肉体,缓缓说:“我已经走上了万劫不复的路,唯有灭婆能救赎我和璨郎。你只要能帮我,我便能为你瞒住天下人,等我们事成,这天下就是你的。”
“合作愉快。”风怜用手擦去了妇人脖子上的一缕残血,温柔地说:“娘娘,我们都会如愿的。至于这些男宠,杀死他们的不是你我,而是欲望。”
说罢,她抱着尸体回到了密道之中。走之前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太后娘娘身上的血迹,还在证实着那个悲惨的灵魂曾在此处存在过。
整个皇宫,很大,所以有哭声没人会管。因为里面尽是可怜人。有人失踪也没人管,因为他们的失踪总是有原因的,而那些原因就是贵人的秘密,知道了便有了罪。
南宫旻渐渐地也发现了母亲豢养男宠的事。他起先无法接受,将经手的宫人都处死了。慢慢地,他发现母亲开朗活泼了许多,精力旺盛,身体也康健了不少,似乎又看到了生的指望。于是,他便想开了。隔一段时间便借故离宫别居,于是太后的动作更隐蔽了。也因此更安全了。而这一切,太后并未察觉。
乐灵在荷风苑呆了两日,已经数清了院中的砖石数目,荷塘莲蓬的数目,弄清了院中小厮和婢女的八卦轶事。
第三日,她醒来实在无事可做,眼看急疯了。突然想起白森曾教过她做纸鸢,于是请人去要了竹条和笔墨。
羡平和南宫旻禀报此事之时,南宫旻正在看书。
“她有了新花样?”
莫羡平说:“听说是要做纸鸢。”
“无聊,小孩子的把戏。为何不派人直接买一个?”
莫羡平摇了摇头说:“臣不知道。”
“得了,让人如数备好,看她能做出什么样子。锦绣茶苑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曲先生得知妹妹被留下虽然心急,但是知道并未沾染恶疾只是隔离观察后也放心了一些。托人送了些点心给公主和他妹妹。吃的已验过,没有夹送消息。都是城北之味斋的糕点,很好吃。”
“那就给她们送去吧。”
羡平应声退下,还没出门又被南宫旻叫了回来。
“阿曜那一份给我留下,那个曲先生莫非对阿曜有什么心思?”
“据臣观察,只是公主自己的心思。那个曲先生怪得很,身有洁癖,谁也不亲近。”
“那很好。”南宫旻顺手吃了一口食盒里的点心。“点心也不错。回宫时派人去少一些送去凤仪殿。”
乐灵得了原材料,潜心做纸鸢。
终于做成了一个能飞天的癞蛤蟆纸鸢。
当她将这只蛤蟆放上天时,婢女小厮们都聚在院中看热闹,被那飞天蛤蟆逗笑。
“乐小姐真是厉害,竟真让癞蛤蟆上了天。”
“这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大家说说笑笑,乐灵一开心也将白森送来的点心给他们分了吃。
南宫旻在流星阁饮茶,听羡平禀报纸鸢做成了,便口嫌体直地走到最顶层的露台处看纸鸢。
当他看到一只癞蛤蟆在天上飞舞之时,哭笑不得。
“真乃奇女子也。”他不禁感叹。
“陛下,还要试探吗?”
“这么有趣的女子,自然要多了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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