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摆摆手,“我自己回家吧,没有多少事。”
姬幼蕊连忙说,“老师,正好有车。我们载你一程。”
“不用了,你好好加油吧,时间不多。”
姬幼蕊咬着薄薄的嘴唇,“老师,嗯……我可以一边设计一边做其他事的。而且你说没多少事,不耽误时间的。”
“做事要专心。”
姬幼蕊水灵的眼睛盯着他,眨了眨,双手做拜托状,想靠装可爱萌混过去。
江小川看到女孩拜托他的样子,犹豫了顷刻。想到把姬幼蕊带回家,以师父的性格,肯定会说令人尴尬的话,什么“养成啊,结婚啊。”他一怕被姬幼蕊老爸听到,抓进监狱,二怕在桂琴姐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他在桂琴姐面前可是超级纯情的男孩子,几乎没跟她以外的女孩接近过(没机会)。
他摇摇头,转过身,女仆小姐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先生,我跟小姐送您一程。”
两人距离很近,江小川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看到精致的脸颊。接着视线往纤细的脖颈下探。忽然想到礼貌问题,脸色一红,退了几步,“哈哈,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走吧。”女仆打开门,江小川迟疑了一会。心想,这……实在不好拒绝啊,慢慢跟了上去。
姬幼蕊感受到江小川对她和女仆的差别待遇,心中愤懑,在身后有人踩了他一脚。气呼呼的鼓起嘴,像一个圆润的包子。
江小川转过身,挠挠头。不知道女孩为什么生气,明明都答应了。女孩子阴晴月缺,真是变化无常。
他往副驾驶的座位走去,姬幼蕊依旧跟昨天一样拽着他的衣角,拉他进后座。小脸带着别扭的表情,脑袋上的蒸汽像火车汽笛般蒸腾。
江小川无奈,姬幼蕊虽然胳膊纤弱,但力气却很足。他几乎没有过锻炼,被拉到上面,心情忐忑。不知道怎么面对生气的女孩。
两人坐着,不发一言。
江小川师父李唯一,是目前明之国八位四刻印卡师之一。住在城郊的小村,三面环山,风景秀丽。
村名叫裕,是李唯一的故乡,他早年在外学艺,成名后觉得那里清净,依山傍水。于是返回,建了栋两层小楼,还包了块地,作为研究用的卡师馆。
卡师馆是卡师修习的地方,类似体育馆健身馆之类,有各种关于卡师的书籍器具。
姬幼蕊趴在窗户前,表面看着外面闪过的汽车,实际斜眼盯着江小川。
见他盯过来,装模作样的哼一声。
江小川心想,最近的女孩,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他坐到女孩旁边,想了个话题,试图让女孩的表情缓和,“姬幼蕊,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卡师呢?”
姬幼蕊皱下眉头,从窗子下来,反问道,“老师为什么成为卡师呢?”
江小川想到从前,那是爸妈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跟母亲坐在电视前,里面播放某个女孩,标题是,“七岁成为卡师,最出众的天才。”
那时,母亲问他,“漂亮吗?”
他点点头。
然后母亲说,“小川,等你像那女孩一样天才,我给你娶回家做媳妇。”
他深深记在了心里,并为此努力。现在想来,不过是大人的一句玩笑话。小孩子就是那样,无论大人说什么慌,很多时候都会选择无条件相信,就像那次武铠说什么“男人就应该主动”,导致他傻傻跟女装的漂亮男生告白。
江小川自然不会对姬幼蕊说这些,说出了另外一个理由,“因为骄傲吧。”
“骄傲?”
江小川叹了口气,“因为我小时候体质差,成绩也不好。又不想承认比别人差。就想,拥有一种比别人厉害的东西,于是选择了成为卡师。”
姬幼蕊沉默下来,过了会答道,“我的母亲是一名卡师,非常非常温柔,我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江小川一愣,他记得姬幼蕊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忙说道,“抱歉。”
“没事,老师,我有点累了。”
女孩两只脚摩挲着,踢下鞋,露出粉色小熊图案的袜子。然后双手压着裙摆,“老师,可以靠一下吗?”
“嗯。”
女孩侧躺在他手臂上,看着侧面的窗子。
江小川内心自责,又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会,手掌轻轻抚向女孩的额头。桂琴姐经常对他这么做,记忆中很暖,很舒服。
女孩脸色一烫,慢慢闭上眼睛,额头蒸腾暖气,享受着这种轻抚。很快陷入梦乡。
女仆透过车窗后视镜看着,故意放慢速度,绕了远路。
约有一刻钟,加长车渐渐停下来,车窗外出现一栋独立的二层楼房。宽敞的小院被铁制栅栏围起,苍绿的园植规律笔直的朝天生长,还有几朵在秋季盛开的花。
江小川拍拍女孩的额头,“姬幼蕊,醒醒,到了。”
姬幼蕊茫然睁开眼,从江小川身边离开。伸了个懒腰,纤瘦的身材凸显出女孩子的味道。看到江小川,脸色一烫,然后伸出卡通袜包裹的脚丫,直接套上鞋,站起身,裙边闪过一点粉色。
这女孩,太不端正了,被色狼看见怎么办。
江小川瞄着她的裙摆,不禁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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