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清屏在丫鬟的服侍下,顶着孟老夫人锐利阴冷的目光上了马车,却赫然发现秦观已经端端坐在了内里。听到了声响,本来在闭目养神的秦观睁开了眼,见到是顾清屏,却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
顾清屏放下篮子,却发现马车里的格局早已经变了,几个放吃食的小屉子还在,却不见铺开的毛毯子。虽说是盛夏,可是秦家大门大户的,自然不会愿意憋在这个小马车里受更热的暑气,可是让他们步行却又掉了自家的面子。所以马车里置着好几块冰,用上好的布料包着,再放上几颗罕见的珍珠,据说有维护冷气持久的功效,顾清屏在秦府不少房间都发现了这种冰,因此也少吃了不少烈日的苦。
可是先下顾清屏只觉得冷气被自己直直的吸进肺里,明明冷得直打颤身上却还是不断涌上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冰火交重,顾清屏的头变得越发沉重,眼前顿时黑压压一片。
“毛毯呢?”顾清屏的嗓子干涩,声音嘶哑。
“梦萝姑娘昨夜凉了,马车里太凉,所以让盈盈多卷了毛毯过去。”秦观淡淡开口,蹙眉看着顾清屏。
顾清屏听到“梦萝”的名字,心下便一紧。
“那我怎么办?”顾清屏开口,声音更是嘶哑,若在平时,她或许不会在意这么一条小毛毯,可是在她顾清屏和梦萝都生病的情况下,秦观却选择了体贴梦萝。
或许不是因为“平时”或“生病”,只是因为······秦观。
所以,不管她顾清屏此刻有没有生病,她想她还是会开口,会在意的吧。
“那我怎么办呢······”顾清屏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喃喃自语,却又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质问。
心里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又该怎么质问呢?
和亲观的第一次相遇不正是在梦萝的房间吗?秦观对梦萝的温柔和在意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吗?所以,要问什么呢?
顾清屏扯出一抹苦笑,随后便在马车里坐了下来,却将头枕在了秦观盘起来的腿上,目光毫无意外的瞟到秦观伸过来欲推拒的手。
“我着凉了~”顾清屏眨巴了两下眼睛,装可怜是她的强项,再配合着她喑哑的嗓音,绝对具有杀伤力。
秦观抚上顾清屏肩上的手还未使力,便已经感受到了女子身上的热气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目光扫过女子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水来。虽然知道这女子善于伪装,但在当下,那语气却真真假假,不知道掺了几分。秦观终是收回了手。
顾清屏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安心的闭目养神起来,身下的马车也轱辘轱辘动了起来。然而过高的体温却令顾清屏一阵头重脚轻,身子躺在秦观的腿上软的一塌糊涂。
“你偏心。”马车已经行了一阵,就在顾清屏觉得自己要在黑暗中陷落的时候,她强打起精神,开口。
秦观低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只见她的眼睛并未睁开,嘴唇也失了往常的红润,微微发白。
“你偏心,你只顾着梦萝,却没有顾着我。”顾清屏接着说道,她现在好累,但还是想说些什么,但眼皮沉重,睁不开眼睛。
秦观微微一愣,女子这语气倒真是流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神色,就连嘴唇都不自觉的的嘟了起来。
“我是说·····”顾清屏自觉这句话撒娇的意味浓厚了一些,也不想秦观看轻了自己,接着补充道,“我是说在外人面前。”
秦观皱着眉,看着顾清屏,女子的五官小小巧巧,虽然没有过多出色之处,就连平时神采飞扬的眸子也阖上了,可是看着看着,竟觉得这面容也顺眼了许多。
“你那天明明答应过的,明明答应过的·······”顾清屏接着开口,就算没有人回应,她一个人却也可以这样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女子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却只发出几声哝哝喃喃的声音,渐渐的弱了,消散在女子的唇边,接着便逸出女子平稳的呼吸。
看来是睡着了。
秦观凝着膝上的女子,目光动了一下,发觉女子畏寒的向自己怀里蜷缩了一下身子,便伸过手,轻轻将女子拢到自己怀中,将自己的外袍褪了下来,覆在女子身上。
偏心?
想到女子适才似嗔的模样,秦观一阵好笑,看到她那样的表情还真是稀罕。
思绪一转,秦观的眸光暗了下来,适才在秦府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顾清屏毫无顾忌的拉着沐长风拐进小巷,甚至呆上了一两刻钟,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揣测在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观,也不例外。
更何况,顾清屏今日贵为秦家少夫人,这样光天化日里对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又成什么样子?
秦观的眉不禁皱的更深。
恍惚间,听得一个清脆的细细女声,道:“秦少爷,昨夜风凉,我家小姐一个不仔细,染上了风寒。素知秦府的马车中有寒冰,奴婢担心小姐受不了寒,所以冒昧向少爷多讨一条毛毯。”
秦观低头,却原来是盈盈。
“到我车上取吧。”秦观扫了一眼顾清屏消失的小巷,冷冷开口道。
那女人,如今跑得这般欢快,怕是不再需要什么毛毯了吧。
女子的一声轻呓将秦观拉回现实。他低头,却看到女子面色愈发苍白,细致的眉也拢到了一起,仿佛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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