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水云和郑焰华待身边围着的人都散去后,刚缓了一口气,就见一个黄衣女子向她们走来。
“小女姓金,单名一个絮字;还未请教两位姑娘闺名?”黄衣女子自我介绍后问到。
“我姓郑,叫焰华;这是我妹妹施水云。”郑焰华拉着身旁施水云的手介绍到。
“原来是郑姑娘和施姑娘,金絮有礼了。”黄衣女子盈盈一礼、言笑晏晏:“昨日二位姑娘车马劳顿,金絮未敢打扰,还望二位姑娘见谅!”。
“金姑娘有礼!”郑焰华微微一笑同施水云一起还礼:“哪里,金姑娘客气了。”。
看着金絮瞄了两眼施水云,郑焰华不动声色的将施水云往身后扯了扯:“阿云年纪小、又内向,见到生人就不大敢说话,金姑娘见谅!”。
“怎么会!金絮到觉得施姑娘温顺、可爱,讨人喜欢。”金絮看着施水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见对方如此友善,施水云从郑焰华身后走出,也回了一个笑容。
看着远处染红天际的落日霞光,金絮看着二人道:“天色竟这么晚了,该到用晚饭的时间了。二位姑娘可介意我与你们同行。”。
郑焰华对着金絮做出手势,同时又将施水云护在内侧:“金姑娘,请!”。
“请!”金絮笑意温和的也伸出了手。郑焰华牵着施水云走了出去。金絮气息一窒,嘴角微僵,瞬间笑脸跟上。由此回去的路上变成了三人行,三人边走边聊。
“冒昧一问,施姑娘今年有十二吗?”金絮微微转头问旁边的郑焰华:“看起来同我家小妹差不多呢。”。
“金姑娘也有个妹妹啊!”郑焰华顺话说了一句,礼貌性的回应到:“我们两个同岁,今年十四。金姑娘呢?”。
“原来该喊姐姐的!”金絮玩笑似的说:“我今年十三。”。
“金姑娘客气了!”一路上都是郑焰华同金絮来往讲话,施水云只拉着郑焰华边走边神游天外。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金絮同郑焰华十句话倒有六七句谈论的是施水云。三人行至一段路,至岔口分别。
二人回到房间后,郑焰华站在外室玩味的看着施水云问:“转性了?”
“我不喜欢她!”施水云直白的说道。
“哦~为什么?”郑焰华转了转眼睛,不明就里的问:“金姑娘人漂亮、温婉,性格也好。我以为你会很喜欢她的。”。
“我总觉得这个金姑娘让人。。让人。。。”听到郑焰华对金絮的评价,施水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小性儿的说道:“哎呀!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喜欢。”。
接着又拉着郑焰华的袖子,紧张兮兮的说:“阿焰,你不会喜欢这个金姑娘吧?”。
“嗯~”郑焰华拉着嗓子,故作思考。
“不行、不行~”看着犹豫不决,对金絮很有好感的郑焰华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现在不能喜欢她。”。
听着施水云说出来的话,郑焰华呆住了。忽然抓着施水云的胳膊问:“这话谁教你的?”。
被郑焰华的严肃吓到的施水云,磕磕绊绊的说:“范。。范大哥说的啊!”。
“就是,在绣坊那次出事后,范大哥教的。”听到施水云的解释,郑焰华放开了抓着施水云胳膊的手。脸上无表情,眼上无神采,整个人恍惚不定。
“怎么了?这句话是有什么不好吗?以后我不说了。”看着这样的郑焰华,施水云赶忙表态安慰。
郑焰华回神说道:“没什么不好!只是阿云,我不想你知道这些。”。
关怀的一句话,不像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霎时明白了的施水云看着郑焰华木着脸问:“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些?”。
“这些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怪累人的。”郑焰华言辞闪烁的哄着施水云。
“不会啊!刚刚不就用到了吗?”施水云直视着郑焰华反驳道。
看着第一次反驳她的施水云,郑焰华愣住了:“这,这是。。”。
“这是不好的,耍心机的人才要知道的。”施水云接着郑焰华的话说:“所以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是吗?”。
不待郑焰华回答,施水云又抬高声调问道:“那为什么你要知道这些?”。
“为什么我就要一无所知?为什么我就要单纯、天真?为什么我就要被人保护?”神情哀恸、眼泪横流,像是蓄力多年的火山骤然爆发,施水云对着郑焰华喊出了内心深藏的一句话:“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保护你!”。
看着这样情绪失控的施水云,郑焰华也已清泪两行:“我身强体健的不用保护。”。
“又是这个理由,从小到大;多少回了,多少事情;你总是用这个理由来堵我。”施水云拂开那只手,自己擦去眼泪凄然的说:“阿焰,你真的当我是姐妹吗?”。
“阿云,你不信我了?你质疑我?”郑焰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明知道的,在这个世上我只有阿娘和你!”。
“可你不需要我!”施水云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的说:“你保护我,照顾我,却从来都不需要我!”。
“我待你的心是一样的啊!你对我而言也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啊!”施水云情绪低落、喃喃低语:“我们该一样的,可你却护着我,让自己在风雨中独自成长,还要再为我撑起伞遮风避雨。”。
“阿焰,我心疼啊!”话至此,施水云泣不成声:“你从阳光明媚到忧心忧虑战战兢兢再到如今大方得体。你每一次的变化,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里。疼啊~”。
“可你也不是真的懵懂无知啊!我还是没有护好你啊!”郑焰华深吸一口气,行动迟缓地坐在凳子上。
“如果我们还在桃花村,只要你想,我就可以懵懂无知。”施水云走到郑焰华身旁蹲下,乞求的眼神望着郑焰华:“可现在我们在安城,我若再懵懂无知,会累垮你的。阿焰,我想你也需要我,哪怕让我做你的后盾呢!可以吗?”。
郑焰华看着施水云定住,过了好久,将手覆在施水云的手上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开始懂这些的?”。
“和你一样,绣坊的那次事后。”施水云起身坐在郑焰华旁边,探身拥抱着郑焰华,在她耳边低声应到。
郑焰华回拥着施水云,想起了在绣坊经历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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