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占，自己占的话。
蔺卿稚没办法要名分的，他出身太差。
如果不要名分的话……
蔺卿稚陷入了对未来的又一次思考，而思考的人不止他一个。
珩穆把田齐赶走自己的话与额娘说，额娘却笑了。
“傻孩子，祝夫人为难梁山伯的时候，不也是狮子大开口，就是想你知难而退。”
“额娘，我哥现在就是不想走，但是田姐姐把我和额娘都加进去了，哥哥想留下来，就得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才行。”珩玉一下就点明了珩穆为难的地方。
不是他不想留下，他一心想留下，问题是珩玉年轻还能动，额娘做不到的。
珩穆作为儿子，不想让额娘受苦。
看看外面被训练的那帮人，一个个摸爬滚打。
“儿子，我去试试，没什么，试了做不来，再走也不迟。”
“对啊，哥，你看外面那个姐姐，对一百个壮汉拳打脚踢，都没人敢反抗，和田姐姐一样。”珩玉隔着窗玻璃，羡慕的望着某个姑娘的背影:“我觉得田姐姐说的话也有道理，她让我们去学开枪，去学打仗，学会了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你们真这么想。”珩穆很欣喜额娘和妹妹支持自己，但他也有顾虑，他能不能经得住考验啊。
额娘忽然起身，她总比珩穆更懂得如何应付问题:“走啊，我们过去问问，能不能试一试，试过再说，闷在这儿能闷出啥来。”
“对啊，走走走。”说要出去试试，珩玉马上就提着裙子冲出去。
额娘搭着珩穆伸来的手，母子二人走出院子去，蔺卿稚和另一个男子正在院子另一边看着泥潭里的人，珩穆在靠近房子这边，两人没什么交集。
能学开枪的珩玉很兴奋，已经和姑娘攀谈起来。
“玫瑰，姐姐叫玫瑰啊，姐姐你能教我开枪么。”珩玉眼睛黏上桌上的手枪。
“你想学。”
珩玉点点头，用力的。
玫瑰把左轮子弹全推出来，把枪交给珩玉：“这种叫左轮，因为装子弹的地方。”说着转动了一下被打开的弹槽:“看到了么。”
珩玉点点头，转了两下，又把弹槽压回去，再打开:“怎么开枪。”
“你先认识枪，再学怎么开。”玫瑰简单说了左轮怎么击发子弹的，之后给珩玉一发子弹让她装上。
珩玉装上子弹后，按照玫瑰的指示枪口向天，不准对人。
“哥，我会装子弹了。”珩玉很开心，结果，手指还扣在扳机上，只是一个肌肉下意识的动作，砰，巧的很。
珩玉被吓得面无人色，手里的枪哐从手里摔下来。
砸在了桌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只给你一颗子弹了吧。”玫瑰对眼前的新手，露出了若指掌的笑容，神态轻松。
一边还在摔打中的一百号人，根本没当回事儿，继续在督导锐利的眼神下拼刺刀。
“你要学枪，再拿到枪的时候，浑身的劲儿都给绷起来，你要知道自己的手指在什么地方，你的眼睛在看什么，懂不懂。”
珩玉煞白的脸，认真点头，玫瑰又给了她一颗子弹，珩玉哆哆嗦嗦拿起桌上的转轮手枪。
“过来。”玫瑰一把抓过珩玉，把她带到宅子一侧的高耸土丘，土丘上贴着一块草靶子:“你看清楚我怎么开枪。”
玫瑰把子弹全装上，摆好姿势，瞄准草靶砰砰砰开了五枪。
珩穆和额娘站在一旁看珩玉开枪，从一开始慌乱，到后来脸色寻常，打了七八回后，装子弹也顺了，不再磕磕绊绊。
珩玉学会了，就过来拉着额娘，自己装起半个先生:“额娘，很容易的，真的。”
“装子弹，给你一颗。”
额娘娇生惯养长大，养尊处优半生，第一次开枪，人差点站不稳，玫瑰帮她调整了姿势，身子微微蹲着，再开几枪竟然也稳住了。
玫瑰陪他们玩了一阵，叫来一个在泥地里训练的汉子：“老邢，老邢，你过来看着人，我去喝杯水。”
“是。”唤老邢的男子停下动作，从泥地里爬起来，他休息，对练的伙伴也休息，两个泥巴糊满身的汉子走过来。
也没有靠近他们，就坐在旁边看着。
叫老邢的看得很认真，眼神都没错开，但珩穆没感受到冒犯的意味，毕竟老邢就看额娘的手和脸，还会提醒额娘要看准星。
等玫瑰回来，老邢头也不回的走了。
反倒是额娘，忽然感应到什么，转头一直看着离去之人的背影。
“额娘，你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们滚在泥地里，不会觉得不舒服么。”额娘的脸色显然心里有事，她很快又重新开始填装子弹，只是珩穆看得出额娘有点心不在焉的。
晚上吃饭之前，珩穆与田齐说了自己要留下来，额娘和珩玉也愿意履行承诺，田齐想了许久才说一切按照原来的话，他办得到，她就不赶人。
“但是这四天，我都要和你住一个房间。”珩穆道。
“你睡自己的床。”田齐头也不回的下楼，他们要去赵天虎的书房说正事，珩穆不跟着，赵家大姑娘说她弟弟书房里有不少书看，随便他们取用。
珩穆谢过赵家大姑娘，并没有去赵社的书房，他对赵社这个人厌恶至极，对于他的东西，珩穆不屑一顾。
他还不如回去休息，今天光开枪都弄得手指和胳膊酸疼。
唤长春的青年，给他们一瓶跌打酒，洗完澡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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